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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回烟胧阁

山河界 粒米珠华 3910 2020-06-16 10:25

  

在合丰城的一处荒岭,这里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坟墓,有石碑的,没石碑的应有尽有。

此时,有一个青年正跪在两个没有石碑的土坟前,为其烧香燃纸。两个低矮的土坟紧紧挨在一起,坟前只是各自立着一块略扁的山石,十分粗糙。

将纸烧完后,青年起身收拾了祭祀之物后便离去了。而这青年便是殷瑬,坟中埋着的,便是他早已逝去的双亲。

殷瑬回到修好的家中,放下篮子,看到摆在桌子上的传讯符显现有字。便拿了起来,看写的什么。待看完后,殷瑬微微一笑,将符纸放回桌上。

符上的内容是池舟写过来的,他告诉殷瑬宗内发生的事,而且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还提及了黑袍人和那两个带着面具的女子。而宗主为殷瑬追加了荣誉弟子的称号,立殷瑬为宗外大弟子,并写入宗门史,而他们两个则被宗主收为关门弟子。这个意思是说即使殷瑬不在宗内了,但他依旧是合剑门宗的人,合剑门宗是殷瑬永远的后盾。

殷瑬走至门边,怅然一望,他想起了那天,当时他看到大长老的关门弟子王员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师姐的房间,担心其欲行不轨之事,便追了进去,却不料一进去后,王员见到他就从窗户跳走了,而他师姐却自己扒下衣服,死死抱住殷瑬不放,虽然平时很少往来,但总归是自己师姐,殷瑬又不能打她,只好稍微用了点力挣脱,但奈何抱得很紧挣不开,这一下没多久,就见到大长老夺门而入了,师姐也连忙放开殷瑬,一个劲地说是殷瑬非礼他,殷瑬见大长老不相信之后,便不再说话,也懒得说话,之后就被投入了囚房之中……

正在殷瑬回忆之时,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一把剑从天而降,连着剑鞘直直插在门前的泥土里。正在殷瑬诧异之时,不知从哪走出一个黑袍人来,缓缓走到殷瑬面前。

“你一定很奇怪,这把剑为何会在这里,你也很清楚这是谁的剑。”黑袍人淡淡说着,不紧不慢。

殷瑬自然清楚,这是宗主的佩剑,不过殷瑬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盯着面前可疑的黑袍人。

见殷瑬没反应,反而是盯着自己,黑袍人笑道:“放心,我对你并无恶意,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宗门内的事,那两个小鬼肯定会告诉你。”

听到黑袍人讲的话,殷瑬内心十分震惊,此人竟然好像什么都知道,不过依旧没说话,这也是他的天性,他从来都不爱说话,除了对很熟悉的人。

这时黑袍人又自顾自地说道:“然而那两个小鬼不知道的是,这只不过是我与你们宗主做的一个交易,他把剑给我,我帮他证清白。所以现在,我把剑送你了。”

殷瑬看了看插在地上的剑,古朴而优雅。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见殷瑬回答了,黑袍人淡淡一笑,道:“因为我希望你加入我们,为肃清这天地出一份力。不过不加入也没关系,剑的话就当送你了!”

殷瑬没有回答,伸手将剑从剑鞘中拔出,顿时寒芒四射,威光逼人。看了一会,殷瑬把剑放回,说道:“现在我只是个废人。”

“既然我邀请你加入,自然有办法帮你恢复气海重塑根基。”黑袍人说完,看着殷瑬。

殷瑬听说能让自己恢复根基,眼中渐渐闪出一丝光芒。突然,殷瑬隐约感觉到身后有危险,急忙闪开,站定后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门后竟出现了一个戴面具的女子。

还没等殷瑬说什么,黑袍人就先说道:“能够感受到她的人,除了实力很高之外,就是六识很强。而如今你气海已破,根基已毁,只剩拳脚功夫,但却能感知到危险,说明你六识很强。很不错,你很优秀,若放弃了着实可惜。”黑袍人侃侃而谈,清淡的语气似乎并不在意殷瑬是否加入。

“我如何信你?”殷瑬问。

“若哪天你想离开,你便离开,就像现在一样,你若不愿意那我便离开,不会为难你。”黑袍人回答。

殷瑬想了好一会,作为一个修炼之人,他不想一辈子是个废人。冥思许久,殷瑬终于下定决心,缓缓道:“好!我加入你们!”

这时,又不知从哪出来一个面具女子,将插在地上的剑拔起,递到殷瑬面前,殷瑬看了看,接过了宝剑。但殷瑬并没有马上与黑袍人离开,而是留下三日,三日后黑袍人再来接他。之后的三日里,殷瑬每天到坟岭给双亲的坟墓上香,并跪在坟前烧纸,以示告别。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三日后,黑袍人如约而至,殷瑬便随着黑袍人一起离开了。

……

西元城这边,正有一股巨大的暗流涌动。

道观中,张清将自己梳洗一番。站在镜子前,看着黑黑的胡须和长发,恍如隔世。

他回来已经三年了,不知现在楼乙在哪里,过得好不好。这三年来,春秋剑道他只悟到第三式,而如今,他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瓶颈,就算再练下去也是徒然,还不如出去走一走,看一看。

张清简单收拾了一些用到的东西,便离开了道观。

不知该去哪里,想了想后还是去西元城,正好路过咸乡看一看。

来到赤江边,张清看到那个摆渡人依旧坐在破亭子中,不做理会,摇了摇头走了。

来到咸乡时,第一件事便是去秋菱的竹屋看看,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只要经过这里,就想到那里看一看。

相隔三年,此时竹屋前的空地早已杂草丛生,已齐膝高。张清趟过杂草,推门走了进去,但并没有看到想象中尘埃满地的情景,而是十分干净,桌椅都被擦得铮光发亮,屋内物品也摆放整齐,就像是有人居住一般。

张清找遍整个屋子,又跑到后面柴房寻找,皆不见一人踪影。张清退了出来,找到离竹屋最近的一户人家,向着那个正在收拾咸鱼的中年男人询问,但男人却说不清楚,正在张清失望之际,准备离开之时,中年男人的那个十岁孩子却突然说道:“大哥哥,你说的那人我见过,昨天才刚走!”

闻言张清猛然回过头,忙走至小男孩前蹲了下来,扶着小男孩,急切问道:“小弟弟,你给我说说那人长什么样?”

小男孩翻着眼珠子想了起来,片刻后回答道:“嗯,他个子不是很高,比我父亲要矮多了。”

闻言张清看向收拾咸鱼的男人,这才发现还真长得蛮高的,比自己还高。

小男孩又道:“好像比大哥哥你还矮耶?”

“还有呢?”张清忙追问道。

“嗯?还有的话……先让我想想。”小家伙想不起来了。

张清只好耐心等待着小男孩。过了一会小男孩才又说道:“我想起来了,他比你瘦,看上去大哥哥你比他强壮多了。还有就是……哎呀,想不起来了,下次他来我再好好观察,然后告诉你,大哥哥放心吧,每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回来的!”

张清回到竹屋,照小男孩的描述,他十分确定那人绝对就是失踪已久的楼乙,而且小男孩还说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所以张清便打算在这住上些时日,打算等他来。

闲来无事之下,张清便到乡里的小街上走走。见到一个卖粥的摊贩,正好也感觉有些饿了,便走了过去,付了钱坐了下来。

“掌柜的,现在的咸鱼之王是谁呀?”张清坐好后,对着正在弄粥的大伯问道。张清觉得当时楼乙不见了,秋菱也离开了这里,或许会重新选拔咸鱼之王,微微有些好奇,便随意一问。

大伯听后嘿嘿一笑,说道:“小伙子,你应该几年没来过了吧?”

张清点点头,大伯复道:“自从三年前发生了那档子事啊,村长和几个村里管事的就商议过了,决定废除咸鱼之王和渔女这个规矩,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咸鱼之王和渔女了。”

闻言张清微微诧异,但一想也觉情理之中。随后吃过粥,张清又一个人瞎转悠了起来。

此后好多天,张清一直住在秋菱的竹屋里,一连住了半个多月,结果连个人影都未曾来过。

临走前,张清再次将屋好好打扫一番,正在擦着桌子时,突然有几只青鸟落在窗沿上,叽叽喳喳的啼叫。张清回头看了看,发现是曾经跟着秋菱的那几只青鸟,张清看着青鸟,半开玩笑地说道:“你们的主人现在在西元城的烟胧阁呢!呵呵,你们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过张清不知道的是,那几只青鸟真的听懂了,好几天后,那对青鸟真的落在了烟胧阁之上,站在廊道的栏杆上啼叫不绝,正在书写字画的秋菱听到这个熟悉声音后,转头看了看,顿时高兴地站了起来,走到廊道上,抚摸着青鸟,轻轻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秋菱说完后,两只青鸟欢快的叫了起来,这叫声又和刚才不一样了,这是以前青鸟用来通知她的叫声,虽然听上去差不多,但秋菱却能分辨出来,此时她已知道是谁告诉青鸟的了,既然楼乙已经失踪许久,那自然是张清了。

此时,张清终于又来到了西元城,他打算先去烟胧阁,看看秋菱怎么样了。以前用来联系阿柴的符纸已经用完了,张清只好随便找了一个车夫坐了上去。

“客官,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啊!这烟胧阁的女人可不能碰啊!”路上,车夫一边驾着车一边说道。

“哦?此话怎讲?”张清也有些好奇。

车夫继而回答道:“这烟胧阁啊,其中女子皆是卖艺的,其他些个青楼就算卖艺也碰的了,但这烟胧阁可不同,决不能碰。这不,前些天就有一个公子爷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抓了其中一个姑娘的手。你猜怎么着?直接被打了一顿扔了出来,据说骨头都断了好几根。而且过一段时间后,我估计呀又会有个不要命的人想试试。”

“没事,我只是去听歌赏舞的,不碰女人。”张清淡淡说道,没想到烟胧阁还有这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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