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三夫之力后的岑黎爆发力惊人,蓄力猛冲之下,恍惚间便来到黑衣人面前。
“就是你了,野外行动时发型依旧能保持一丝不苟,多么显眼的目标啊。”
通过站位和气质,他很轻易地辨别出这一行人中谁是真正的头领。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他,这群人还不乖乖就范。
岑黎一拳猛轰向对方腹部,只等对方吃痛弯腰,便要用胳膊勒住其脖颈,将对方当做人质控制在手中。
“我去,疼!”
一声惨呼如岑黎预设般响起。
唯一在预设外的是发出声音的那人,并不是黑衣领头人而是他自己。
岑黎面色通红,颜色如同煮熟的大虾。
他的拳头眼看就要贴近黑衣人腹部,却在数寸之外被一只铁手捏住。
剧烈的疼痛令他禁不住怀疑自己的手骨是不是被对方给捏断了。
黑衣领头人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削中年,身高大抵比岑黎矮个半头。
他脸色冷峻,听着耳边传来的嚎叫,眼睛都没眨一下,显然司空见惯。
“绑上!”
黑衣领头人一声令下,旁边的人便从身后掏出一根拇指粗的麻绳,将岑黎捆了个结实,推到角落里。
黑衣领头人眼角一扫,看到躺在石头上的大青鱼,才冷哼一声,对着岑黎审问道:“鱼网是你弄坏的?”
岑黎脸色一变,隐晦地看了一眼青鱼,心中暗道不妙。
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脸上滑落,嘴上虽然没有做声,心里却慌得一匹,人家这是问罪来了,而且证物就在那儿摆着呢。
“不错,是我干的,横竖不过几条鱼而已,大不了明天再帮你们抓就是了,可你们绑住我算几个意思,想草菅人命不成?”
黑衣人没有说话,一时间凹洞内沉默的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声音。
微风袭来,火焰摇曳,火光映照在黑衣领头人的瞳孔中,明灭不定。
看到这一幕岑黎脊背发凉,汗毛炸起,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连忙闭紧嘴巴不发一言。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说吧,你是哪方的细作,答的好了,允你一具全尸。”
黑衣领头人坐在岑黎原来坐过的石头上,拿起烤到一半的青鱼,放在篝火上旋转着,语气平淡却显然不容岑黎拒绝。
岑黎听到黑衣领头人的询问,暗道这些黑衣人和蒋大户果然有关系。
看见一个陌生人就怀疑是细作,怕是想军功想疯了吧。
“冤枉啊,小人可是大大的良民,从小在荆国长大。
最远也就来过这片山林,这位大人可千万不敢冤枉小人呦!
而且小人的身份可是蒋队正亲自查过的,成分绝对没有问题,还请大人明鉴。”
岑黎一看这黑心的家伙上来就给自己安了个细作的身份,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当即开始求饶。
“嗯?
黑衣领头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开口道:“记蒋大户查人不明,肆意泄露身份,等到回去两罪并罚。”
“我……”
岑黎算是明白了,这细作的罪名恐怕是摘不掉了。
今天他终于以亲身体验,理解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意义。
见状,岑黎也懒得摆那些恶心做作的姿态求饶,干脆道,“这位统领,我实在郁闷得紧,无凭无据的,您凭什么就判定我是奸细,难不成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黑衣人头领微微皱眉,那表情像是看见了什么天底下最肮脏的东西一样。
他轻轻抬手便有两人从左右站出,对着岑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恶心!”
听着岑黎的痛呼声,黑衣人头领神色依旧严肃,只是嘴里却飘出两个字,让一旁正在挨揍的岑黎懊恼不已。
出门在外切记祸从口出,自己干嘛这么嘴贱,这下好了碰到个洁癖,一下子就撞枪口上了。
“好了,留他一口气吧”
黑衣人头领下令之后,两人停手,岑黎痛的龇牙咧嘴,斜倚在石壁上重重喘着粗气,这一顿打挨得不轻。
“你这顿打不算白挨,就当做回答问题的酬劳吧,作为一个细作,你即便要假冒身份也该装的像点儿,身份是猎户樵夫,手上却连点儿像样的茧子都没有,糊弄谁呢?”
听到黑衣人头领的话,岑黎下意识地想要举起双手查看,却忘记双手已经被绑在背后,只得费力的搓动手掌感知。
果然没有茧子,手掌处传来的触感告诉他对方说的没错。
同时岑黎也回想起来,之前生火的时候他就曾发现手掌上的老茧和死皮有脱落的迹象。
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老茧竟然全部脱落了。
“我如果说这老茧是刚脱落下去的你应该不会信吧?”
“你自己觉得呢?”
岑黎哑口无言,他心里憋屈的不行,竟然是自己的双手出了问题。
枉他平日里对它们疼爱有加,这种结果他不接受。
看到岑黎脸上懊恼的神色,黑衣人头领轻笑着摇了摇头,“最近的敌国细作真是水平越来越差。
不仅伪装技术不过关,就连最基本的情绪管理都做不好,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行了,把他的嘴堵上吧,现在不是审问他的时候。”
顺从地接受了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布条,岑黎哀叹一声便倒在枯草堆上。
逃跑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毕竟现在正是他们最警觉的时候,自己肯定是没有机会的。
既然逃不掉,那就先占领最舒适的位置,也不枉自己辛苦找来这么多枯草。
说起来也很奇怪,或许是因为太过疲惫,岑黎刚倒下一会儿就陷入沉睡,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这令周围仍旧警戒在旁的黑衣人一阵无语。
“起来,起来,到一边儿呆着去,我们督队都还没有休息,你倒睡起来了!”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伸脚踢了踢熟睡的岑黎,将他赶走,然后谄媚地对洁癖黑衣领头人道,“督队您歇息吧,干草已经暖热,这会儿里面的虫子也该都引到这奸细的身上了,属下又洒了些驱虫粉,想必已无大碍。”
黑衣头领微微点头,径直走到干草堆旁,伸手从包袱里取出一块黑布,铺在草上,这才盘坐下来,开始闭目养神。
“啧啧,也是个可怜的家伙啊!”
岑黎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他看向伺候黑衣头领那人的眼神,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岑黎穿越之前正好初入职场,就因为承受了太多职场的复杂和压力,才会想到徒步深山,远离人群。
却没料到这一去竟是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