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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连环

国师且留步 夭夭 2534 2020-06-10 07:47

  

然而这些并不在殷其雷考虑的范围内,他如鼓似雷的针对姬羌与陶有梅的话条条反驳,一驳家事国事论,何为家事?何为国事?国君之事,皆是国事!二说纵然普通人家的姨母,随意掴掌外甥女之举,也属僭越失礼。三言,纵然外甥言行有失,也该心平气和的好生教导,动辄上手,大有欺负亲属遗孤之嫌。

殷其雷一口气说这般多,早把姬婳羞的恨不得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纵然如此,回过神的她依旧力争自己方才的身份只是个苦口婆心的姨母,因外甥女出言狂妄,诋毁长辈,她才忍不住出手制止,并非掴掌。

姬婳辩解一句,殷其雷反驳三句,眼见姬婳退路越走越窄,沉默最久的国师出言道:“好了,既然陛下与公主都已言明,我们听着便是,何况,公主身有疾,不易动气。”

这一次姬婳反应特别迅速,闻言立刻按住太阳穴,以示自己旧疾复发,头痛难忍,姬羌连忙命尚六珈去请太医孟姜,孟姜来,细细诊断良久,方才告知众人,太尊公主顽疾复发,恐怕至少要将养月余才能将病疾控制住。

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内,公主不可受寒,不可受风,更不可受惊,否则下一次复发的更凶猛,甚至,会威胁凤体。

如此夸大其词却让姬婳倍感欣喜,她病怏怏的夸赞孟姜两句,又给其封了赏。

掴掌之事就此揭过,殷其雷意难平,当此时,大理寺卿魏无疆突然质问,“监国需休养月余,朝政该由谁主持?”

对啊,众卿附和,病个三五日的还行,一个月太久了,朝政若荒废一月,恐怕天都要变了。

姬婳急于脱身,想都没想道:“这不还有国师么,咳咳……当初,先帝遗言,命孤与国师携手辅政,如今孤这般境况,实在无法支撑良久,国师与众卿多担待些吧。”

“可是国师执意请辞,据闻已经连上三道请辞文书……”魏无疆话锋一转,“国师若隐退,谁来主持朝政?”

姬婳登时凝噎,半晌才违心道:“孤,早将那三道请辞文书毁了……看在老国师与先帝的份儿上,孤恳求国师留下,哪怕多留……”

“多谢太尊公主挽留,如此微臣便多留两年,待陛下亲政再行离去。”

两年?

姬婳凤眸微眯,遮住泰半阴毒,思前想后,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早算计好的!

一环扣一环,好个阴辣的姜匪鉴,他根本就没打算离开,只是碍于那十年之约,唯恐将来有人拿这个约定做筏子逼他离朝,因此,先下手演了这出好戏……绝对是这样的,否则姬羌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岂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那傲慢无礼的举止,惊涛骇浪的言论,步步引她入局,如此天衣无缝,一定是姜匪鉴教唆的!

姜匪鉴,他就是个妖孽!

早知如此,她根本就不该“大度”挽留,早该在他上书第一道辞官文书时应下。

姬婳悔之晚矣,却不得不将“鱼刺”暂时吞下。

“有国师此诺,孤深感欣慰。”言罢,姬婳闭了眼,做痛苦状,她只想快些回到仁寿宫,召集幕僚,以商对策。

话毕,姬婳立刻如愿,且由国君的内侍、宫女一路抬着回了仁寿宫。

这边,姬羌回神,又想起刚才的疑问,她只命尚六珈请国师一人,为何众卿也一并来了?

尚六珈眨了眨眼,表示他也没摸清什么状况,然天地可鉴,他的的确确只通传国师一人。

不过,君臣这般隔窗相对,总不像样子,为了更干净利索的善后,姬羌主动走出大殿。

……

晨曦微凉,缕缕打在少女那张稚嫩的面庞上,使那指印越发清晰可见,并渐渐成连片之势,微微隆起。少女却只当那巴掌不存在似的,眉目平静,神色淡然,步伐坚毅,唯一打破这平衡的便是她双手交叉入袖的老气横秋的姿态。

待众卿看清那一道道指印,齐齐倒抽一口凉气,紧接着脸上火辣辣的,仿佛他们脸上也有几道指印。

君受辱,臣之罪。

姬羌平静地受了众卿之礼,便命姜匪鉴留下,其余皆退去。

其他人还好,唯有殷其雷意难平,不过此事国君与国师都不予追究,他实在无力回天。思及此行目的,殷其雷忽而道:“敢问陛下,国师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养元殿?”

众卿纷纷侧耳。

他们去而复返,坚定不移的跟随国师来此,可不就为了这个!

陛下年幼,尚未亲政,压根不可能与国师在这养元殿议政,因此,国师能有什么东西落这里?

话说,国师什么时候来的养元殿?

自陛下登基以来,他们可是第一次踏进这里。

“朕与国师有要事相商,众卿皆退下吧。”

姬羌没有接殷其雷的茬,说罢便转身离去。

直到关门声传来,众卿才纷纷回神。魏无疆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摸了一把鼻子看向殷其雷,“不知殷大人该如何在史书上记这一笔?”

殷其雷连着两次没“得逞”,自然不悦,闻言整了整衣领,严肃道:“君举必书,史官使命载,自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

“嗤……”

不知谁带头发了一声笑,这群带着好奇心过来的臣子便带着更浓郁的好奇心三五成群的离开了。

……

养元殿内并不比室外温暖多少,第二次踏进这里的姜匪鉴骤然发现,殿内竟然没有生火。算算时令,寒衣节将至,按照往昔,各宫各殿早用上炭盆、火炉。

是底下人疏忽了?

还是奸佞者故意怠慢国君?

姜匪鉴的视线再次落到那张被掴掌的侧颜,发觉指印已连成一片且高高隆起,五味陈杂的他当即脱口道:“陛下……”

他指了指自己左颊,尚未开口便被姬羌抢道:“国师无须挂念,朕有孟姜。请国师来,是有东西要国师带走。”

尚六珈便将一个小包裹送至姜匪鉴面前,打开,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

当白色亵裤一角闯进眼帘,姜匪鉴的内心便狂跳不止,大脑当即一片空白。至于尚六珈说了什么,貌似说……那衣物已经净洗烘干……且熏了香,其余便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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