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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经幡上的血痕

凰阙行 荷叶罗裙 2344 2020-06-07 19:31

  

对这个问题令羽早有准备,她转身从阁架下拿出一堆画卷,一一铺开给宴宁贤看。

“我是见正殿壁上有一幅烟波泛舟图十分雅致,便去瀚海居找到样画临摹,所有临摹画卷都在这里,王爷可细看。”

“你会画瑄朝水墨图?”

宴宁贤眼中掠过一丝疑惑,随后逐幅画看去,果然每一幅画都有明显进步,最后一幅已经能临摹出原作六分形意,虽稍欠磅礴之气,但笔触颇为疏朗和灵动。

宴宁贤看罢后挥手将画卷都拂落地上,冷冷道:“你堂堂亲王侧妃就拿这种鬼画符出去招摇?亲王府的门面都被你败光了,今后你安分守己呆在府里少给本王出去丢人现眼。”

令羽忍着气也不和他辩解,径自弯腰捡起画卷。

她并不知宴宁贤心底其实有些赞叹令羽画功,但他却不知令羽在闻竹先生教习下早将瑄朝文书笔墨捻熟于心。

宴宁贤至此对令羽清白再没有怀疑了,御医也来回话说凌贞只是被毒晕并不伤及性命,宴宁贤便离开舞絮阁。

凝月在楹湘殿还伸长脖子等着令羽被逐,却不料令羽不但没有被驱逐,反而府里人又是汤药又是粥饭侍奉的极为殷勤,这样凝月怒不可竭。

同时她也怕宴宁贤彻查此事会查到她头上,便装受了风寒躲在房里不敢出门见人。

好在泽图将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桑伽失手后便被泽图暗杀,宴宁贤认为是桑伽贪图令羽美貌意图不轨,而凝月身为王妃管制令羽也是常情,是以竟就此放过了凝月。

但让凝月意外的是宴宁贤自从令羽受伤后,竟然接连在府里住了好几天。

虽然宴宁贤仍旧独自在书房下榻,可凝月和王府里的人都猜测令羽这次或许因祸得福,竟得到王爷的关心。

其实不止他们不明白王爷为什么回到府里住,就连令羽也一头雾水。

寇大人和裴近月那边也知道了令羽这次遇险,令羽便让裴近月帮忙查一查凝月在王府有什么帮手,还有她究竟是怎么成为云桐族郡主的,没几天,凌贞就从罗九言手里拿到了答案。

罗九言查到,当时泽图为了挑起苍凡族和瑄朝争端,暗中带走凝月阻止和亲,他本想趁兵乱夺回族王之位,但令羽挺身而出去和亲了,这就彻底将泽图和凝月逼出苍凡族。

之后泽图便投奔了云桐族,当时云桐族老族王见凝月年轻貌美想要纳凝月为妾室,凝月嫌弃老族王年老丑陋不肯嫁,于是在泽图回旋下便让凝月成为云桐族郡主来瑄朝和亲。

凝月在年老族王和瑄朝皇帝间还是选择了和亲,这样泽图在云桐族地位也就稳固下来,现在京城里有很多泽图的耳目手下,都是为了帮助凝月做事的。

令羽至此才明白凝月的背景,心底暗暗对她添了小心谨慎,不过令羽焦急寻仇大事,和凝月这点小仇怨她先暂且按下不提。

而宴宁贤依旧视两位王妃为路人,每天除了上朝回府就是和程词下棋论政,但心细的令羽发现,自从宴宁贤回来后王府里就出现一个秘密所在。

这个密阁在书房的垂花门外,原先是一间放置旧书的房间,可最近经常有神秘人出入密阁内,且接连几天都不出来。

令羽十分好奇密阁是个什么所在,经常借赏花逗鸟去附近探查情形,可程词等人守卫森严她无法接近。

还没等令羽探出个所以然来,宫里忽然传来口谕,七天后是瑄朝祭祖之日,以太后为首所有皇亲贵戚都要去奉祖殿祭拜祈福。

凝月和令羽身为亲王妃嫔是一定要去的,祭祀当天皇亲国皆穿素服在奉祖殿敬礼添香,女眷则还要献上经幡。

瑄朝制经幡必要沐浴更衣静心而画方有恭敬之意,因此皆由女眷亲手绘制。

这件事其他人觉得平常,但令羽就大大不愿意干。

她自认和瑄朝有不共戴天之仇,更不愿亲手为皇族列祖描绘祈福经幡,所以迟迟不肯动笔。

恩萝和凌贞倒是肯代笔,可恩萝根本不懂瑄朝文字,而凌贞却怕笔迹被人发现和令羽有差别。

足足拖延两三天,眼看再不画就来不及了,这时恩萝想到一个折中办法让令羽动笔开画。

凝月那边早已竟经幡画好密封,她见舞絮宫的人对经幡不是很上心不觉又动了恶念。

祭祖是千载难逢能除掉令羽的机会,只需一点点手段就能杀入于无形。

到了祭祖这天,令羽跟随众人手捧经幡进入奉祖殿,各种祭拜仪式有条不紊进行,终于到了敬献幡这一步。

有宫人来各位宫妃前取走经幡,然后一一供奉与大殿香炉前白玉台上。

当宫人在奉台上铺下令羽所绘经幡时,忽见书写经文的丝绸上出现一团猩红色污渍,如凝固许久的血渍一般。

太后正站在白玉台一旁,看到竟有被血迹污染的经幡登时骇然失色,喝道:“这是何人所绘经幡?简直大逆不道!”

铺经幡的宫人一开始并没有看见污迹,太后发怒后宫人才发现,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忙磕头如捣蒜说是从羽侧妃手里接过来的。

令羽站在人群里尚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宴宁贤也不明所以,只见金盔铁甲的御林军凌厉而来,从人群里将令羽拖到太后面前。

皇上正在大殿内敬香,闻声也走出来看出了何事,御林军将令羽强行押跪在地。

太后凤目森寒:“你一个小小部落女子好大胆!好毒心肠!竟敢在祭祖殿染污经幡,难道你和我瑄朝有何仇怨吗?”

宴宁贤来到玉台旁见到那团污迹时一瞬间也面如死灰。

祭祖是瑄朝最神圣之事,平日连折落一柱香都会被杖责八十,何况是用血污染了经幡,实乃十恶不赦之罪,这次令羽必死无疑。

令羽虽不知道情况有多危机,但察众人神情也知道此祸不小,心里飞快思索起来。

她确信自己从未特意污染经幡,经手的凌贞和恩萝二人也不可能害她,而宴宁贤更不可能拿祭祖这等大事情来算计她一个小小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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