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尾行

“总之……就是这样，我就和马君先生认识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李天诚拉着雪儿的小手，支支吾吾地讲述着自己和马君相遇的经历，好让妹妹雪儿能够相信自己的身份。

“哥哥很厉害呢，居然能和墨者先生的技艺持平，今天早上，墨者先生可是赤手空拳打倒了九个劫匪呢。”而放下警惕的雪儿，也在和李天诚攀谈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李天诚此时的心跳正在加速，额头止不住地冒汗，自己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错误圆谎，因为叫了一句“马君先生”，自己的马脚已经暴露无遗。

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李天诚立马就撇到了躲在人群中的马君，对方毫无疑问是在跟踪自己，照这样下被逮到是迟早的事情，眼下自己只剩两个选择：绕圈子，或者和其他人汇合。

前者要是对付一下懒散的卫兵或者没经验的侦探倒还好，但马君早已的墨者肯定是逃不掉的，哪怕打起来，自己腰间的剑再快，也快不过马君的左轮手枪，所以直接排除。

至于后者，算是唯一适合的手段，和众人汇合以后迅速制服马君，虽然这么做会很丢脸，但好歹能保住性命，至于墨者失踪这块，也只能指望自己的老大了。

“雪儿啊，这里离我们总部不远，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就在那边等我好吗？”下定决心后，李天诚询问起身旁的雪儿，而雪儿也点了点头，答应了“哥哥”的请求。

于是乎，二人迅速右拐，进了一间宽敞的木头棚屋，棚屋里家徒四壁，挤着不少衣衫粗陋，面相凶悍的人物，手边的家伙也都是老旧的木头棍棒，完全不像是正规的剑客团。

诚然，因为贫困等问题，很多流浪者和穷人都会选择挤在同一间房子里过夜，但现在还是下午，大多数讨生活的人正忙着工作，这么早就大批地回到屋里休息，总感觉过于巧合。

“哥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一旁的雪儿正要提问，李天诚就立马竖起食指贴在嘴边，示意雪儿不要出声，雪儿虽然有所怀疑，却还是在李天诚的拉扯下跟了上去。

唯一的内门就在房间尽头，李天诚连忙拉着雪儿，打开房门走进里面的办公室，按照计划，他会在这里稍作停留，然后就将雪儿交给老大，并换取奖赏。

然而，他疏忽了一点：那间办公室，没有窗户。

就在内门关上的一瞬间，藏身在棚屋里的人们凶相毕露，纷纷起身看向棚屋的正门，打开棍棒上的机关，锋利的刀刃随即从棍头上的空槽里探出，化为一杆杆短枪。

众人迅速摆好阵型，枪头齐刷刷地对准正门，前六人排成两排组成阵势，等马君从正门一进来，就立刻上去把他扎成刺猬。

后面的两人纵身一跃，竟踩着墙壁眨眼间冲向房顶，悄无声息地落在房梁上，后颈处的黑色“骨”字纹身散发着微光，留下转瞬即逝的尾迹。

剩余的两人，则待在正门左右，一旦马君进入就拦住正门，封死马君的退路，到时候马君就是再能打，也逃不出这个包围圈。

“里面的各位，最后给你们十五秒时间，请放下武器立刻投降，否则后果自负。”然而，马君就像是未卜先知似的，提前在门口向里面的人喊话，显然马君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里头的人们虽是一愣，却也没有多大反应，正门的把手缓缓压下，光亮一点点从门外溢入，每一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要马君敢踏入半步，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杀啊！！”只听门外一阵暴喝，铁质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神经紧绷的众人鱼贯而出，高喊着准备将马君扎成刺猬，然而门外却空空如也，只有一只对讲机，和一条从天而降的木棍。

一时间，屋里的人各个大眼瞪小眼，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可随后传来两声沉闷的枪声，以及从房梁落下的两具尸体，立刻将他们从迷茫变成了混乱。

“他在上面，大家快点上……”其中一人还没把话说完，第三发子弹迅速穿透铁皮房顶，直勾勾地击穿他的肺部，飞溅的鲜血喷洒在周围人的身上，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然而，一切还没有结束，大口径手枪弹在打穿对方身体后，势能依然强劲，刚飞出那人的身体，就旋转着扎进了他身后队友的腹部，二人几乎同时倒地，捂着伤口惨叫不止。

随后第四发、第五发、第六发，又是三声枪响，手足无措的几人面对出乎意料的攻击，顿时乱了阵脚，直到枪声停止，守在房间里的六人已经全部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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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事，谢天谢地！”不一会儿，一个满身是血的打手，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比其他被子弹打穿身体或躯干的队友，他是主力六人中唯一一个没有中枪的人了。

门口的两人也幸免于难，见还有队友或者，连忙招呼他跟上他们，三人一鼓作气冲出棚屋，一眼就看到了从房顶上跳下来的马君，而马君一看到他们，便招了招手任由他们进攻。

短暂的犹豫之后，第一人鼓足勇气上前，提起短矛刺向马君的头部，可由于先前的惊吓，自己的动作因为肌肉紧绷而变得僵硬，马君立刻低身下腰一个摆头，躲开刺来的枪头。

趁着对方没有回手，马君顺势向左前方垫步逼近对手，一步子跨到那人面前，在后的右脚随即发力，前脚掌蹬地带动身体前进，右手握拳对准敌人的腹部，一记摆拳正中目标。

“呕！”连气都没喘回来，肚子里的黄胆水已经倒灌进了嘴里，那人跪在地上捂着腹部，低下头呕吐不止，阵痛在腹部挥之不去，恐怕一整天都没法缓过来了。

“到头来你们就是当地某个帮派的打手啊……算了，记得去叫医生。”看着最后还站在原地，双腿不停发颤的两人，马君也没了兴致，朝边上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最后二人迟疑了几秒，立马慌张地丢下手中的短枪，头也不回地穿过街道，没命似的逃跑，马君也不作纠缠，哼着小曲走进屋内，拔出手枪退掉空弹壳，为左轮手枪上弹。

其他奄奄一息的打手听到脚步声，连忙搀扶着往墙边靠，生怕不小心阻碍了马君，换来一顿暴揍，眼见马君走到了内门前，顿时拼了命地往正门爬去，试图求得一线生机。

最终，中枪的打手们皆因失血过多和器官衰竭死亡，无一幸免。

而马君也准备踏破李天诚最后的防线，和这位冒名顶替的“兄长”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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