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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七夕(二)

  

一位清贵的玄衣少年立在白河边上,手托一盏精巧的莲花灯,微弱的烛光摇曳生辉映在脸上。他低垂着眼,目光柔和地看着手里那盏莲花灯,似在看自己心仪的女子……

往来的行人,叫卖的摊贩,放河灯的男男女女一时都忍不住看痴了去。都感叹道这般少年,也不知什么天仙样的姑娘才配得上。

姜清毓站在河道对面,手里抱着昏迷不醒的齐文轩,被一对穿着富贵的夫妻拦住,那夫妻两人倒打一耙说她是拐子,要她赶紧交出他们的孩子。

“姑娘我求求您,您把孩子还给我吧……”

“姑娘您行行好,我们家就这一根独苗……”

秋浓被气了个仰倒,插着腰骂那二人:“青天白日的还没天理了是吧,你二人贼喊捉贼,到底要脸不要!”

姜清毓抢过齐文轩后便紧紧抱住不撒手,秋浓护在她身前,再往后退,就得掉到河里去了。

周围渐渐有人聚拢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摇头晃脑小声议论。

河岸边摆摊卖字画的秀才抓耳挠腮看了半天,竟也没分出孰是孰非。

这小娘子生的漂亮,穿着讲究,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想要什么没有,犯得着当街做出这种事么,再说她抢别人孩子做什么……

但这夫妻两看着面善,倒也不像坏人……

秀才自己倒左右为难,自顾自嘟囔了一句:“要不还是报官吧?”

那对夫妻听见此句,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左一右打算上前强抢。

姜清毓顺着周围行人的目光看到了对岸托着盏荷花灯的少年。河里飘着无数的花灯,临河两岸灯火通明,衬得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脸分外接地气。

姜清毓抓住这根救命浮木,不顾形象激动道:“世子……”喊一半又停下想了想,改口道:“容归哥哥,容归哥哥,救命,救命……”

玄衣少年应声抬眼,看见少女欢欣希冀带着些祈求的目光,又扫了一眼周围情形,眼眸微眯,轻声唤道隐在暗处的护卫:“翰墨。”

“是,主子。” 翰墨颔首抱拳应道,旋即足下轻点,飞身掠过河道,不过两个呼吸便稳稳落在了姜清毓身后。那对夫妻见事情越发不妙,敏锐地放弃再抢夺孩子的打算,二人竟毫不拖泥带水地分开往反方向跑了。

秋浓甚至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哎你们……站住不许跑!”

但翰墨何等身手,没等他们跑出几步,三两下便将其擒了提溜到姬辞跟前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竟是什么都还没问便自己上赶着招了。

姬辞不愿插手这件事,吩咐翰墨:“送官吧。”

姜清毓把怀里抱着的齐文轩略有些吃力地往上提了提,几步追上来,叫得也很是顺口:“等一等,容归哥哥。他们二人穿着华丽,扮成一对夫妻在大街上公然抢夺孩子却丝毫不惧,想必是做惯了的,您不妨让人顺藤摸瓜,或许会另有收获。”

夜风拂过姜清毓白瓷般的面容,因为怀里抱着个不算轻的孩童脸上便带出几丝别样的红润。加之她今日打扮得也格外隆重,乌发红裙,樱桃红唇,一静一动间便是明眸善睐活色生香。

不由得便叫许多人看愣了神。

风里送来一阵茉莉的幽香,姬辞轻巧地移开眼,沉思地看着她吃力抱着的那孩子双眸紧闭。这么大动静都没醒过来,应是吸入了昏睡的药物。他在姜清毓又一次把孩子往上提的时候略有些生疏地将孩子接了过来单手抱住,极快地在他身上几处轻轻点了点。

手上乍然一轻,姜清毓轻呼出声,看姬辞不声不响地接过齐文轩抱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次人家帮她大忙了。

但这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抱着个稚子……

噗,挺好笑的。若他以后有了家室,有了孩子,逢年过节是不是就也会……她不由愣了愣神,极快地垂下眼眸,掩饰住眼里不为人知的情绪:“秋浓,去与阿诺他们说一声,文轩找到了,请他们先去摘月楼,我随后就到。”

齐文轩皱皱眉,慢慢醒转过来。

他醒来见自己坐在一个陌生哥哥的怀里,紧绷着身子有些懵。扭头一打量,看见边上站着的姜清毓,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揉了揉眼睛,开始打量这个似乎有点冷漠的漂亮哥哥,他能感觉到抱着他的人没有恶意,于是开始释放自己的善意。

齐文轩释放善意的方式有些特别,不是和你笑一下或者请你吃好吃的东西,而是一直问你问题:“哥哥你是谁?你为什么抱着我?我是睡着了吗?你认识清毓姑姑吗?你是清毓姑姑的什么人?你长得这么好看,可以做清毓姑姑的未婚夫吗?我小姑姑也有未婚夫哦,只有清毓姑姑没有……”

“……今日多亏了世子殿下,若不嫌弃,还请世子殿下移步摘月楼。”

“嗯。”

齐文轩见这顶漂亮的哥哥不搭理自己,有点幽怨:“哥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一个都没有……”

姬辞被他念叨得有点烦,顿住脚步,侧身回头问落后半步的姜清毓:“他是谁家的娃娃?”

啊?怎么,世子殿下的语气里似乎透着一种嫌弃?

“哥哥,在下齐文轩,乃淮南齐氏第三十六代长房长孙,家父……”

他还没说完就被姬辞从臂弯里放下来:“自己走。”

这孩子实在聒噪。

姜清毓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有几分辛苦。

她上前牵了齐文轩的手,跟十万个为什么说:“以后去哪都要这样牵着家里大人的手,知道吗,你今天差点丢了,是世子殿下救了你呢……”

听了这话齐文轩十分纠结,两根眉毛皱到一块:“那清毓姑姑,这算救命之恩吗?”

“应该,算吧。”

“那、那我要以身相许吗?”

“呃……”

姬辞脚步一顿,停下来等三岁的小不点走到跟前,垂下头十分认真地告诉他:“……不用。”

就当他没管过这闲事就行。

那半垂着眼帘,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内敛,直教盛京的名门少女们飞蛾扑火般趋之若鹜。他似乎永远都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就连同小孩子讲话也不例外……

“噗”姜清毓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还突然想起他那个诨名--九重天。

何为九重天?遥不可及,只抬首仰望便让人望而生畏的,方为九重天。

但她前世,却连仰望的资格都没有呢。

姬辞见姜清毓笑得实在开心,眯了眯眼,几步走过来站定。仍是那副清贵模样,话却咄咄逼人:“怎么,不叫哥哥了?”

姜清毓屈了屈膝:“方才是清毓言出无状,事急从权,但世子的玩笑话清毓也万不敢当真。”前世她曾奢望能与他说上几句话,亲自与他致谢,想给他看小女儿的万般羞怯……但到底过去了,有些事不会再现,有些人,也一去不返。

少女如云乌发上挽着一个灵蛇髻,发间簪着一支芙蓉花步摇,正随了她颔首的动作摇摆不定。

姬辞垂眼,视线也随着那步摇上的珍珠坠子摇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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