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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策论

  

当水患消息遍传盛京时,已有不少因水患流离失所的灾民跋涉聚集在了盛京皇城外。报国书院早早应对起来,在山脚下设了好几处粥棚接济安顿。

大涝之后必是大旱,日常买米度日的人家很快发现盛京的粮价竟也跟着飞涨,且能买到的米粮越来越少。姜清毓庆幸自己利用先知优势抢先储备了五间耳房的米粮。

男院学生自发到山下帮忙安置,女院的学生一开始还好奇,站在女院观景用的晨曦台探头望看灾民到底是何种模样,为何都避之不及谈之色变。

当远远见着身强体壮的兄弟,带着孤儿的寡母,年迈的老人争抢一口吃食,哀嚎连天,众生炼狱,就不愿再看下去悻悻走开了。

或许她们有过触动,有过于心不忍,但这些于她们锦衣玉食的一生而言,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转头便丢开,满心满眼依然都是那些身边的美好。

山下灾民不断,越聚越多,多到触目惊心。于是不可避免的,出了乱子。

起因是女院的一个小娘子,下学回家路上看见一对饿得只剩皮包骨的祖孙,于心不忍,于是叫侍女予了些吃食,却不想周围其他难民见有好心人分送食物便都吆喝着围了上来,将那小娘子的马车围堵得水泄不通。

因为受了惊吓,那小娘子回家就病了,一连几日没来上课。

一个向善,一个向生,虽无人有过错,但到底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女院的夫子们知道此事后,越来越无心讲学。因为这样的事,往往是一个不好的讯号。这次只是为了吃的围堵了马车,但谁也说不准下次会发生什么。于是女院的夫子们与院长商议之后,决定给女院放假,视情况再定复学时间。

最后一次上课时,女院的韩夫子便问学生们,朝廷已经展开措施救治灾民处理水患,可为何灾民还是越来越多。这本是男院的论题,但韩夫子破例让她们不妨就这个论题也写一篇策论,算是作业。

姜清毓认认真真思索了一番,分点作答:一是因为朝廷精力有限,无论是派出去的官员还是拔出去的救灾款都只是杯水车薪;朝廷各家官员皆自扫门前雪,火没烧到自家身上便始终高高挂起,须知天下兴亡,匹夫皆有责……对募捐得来的财物应透明化,对于主动捐献钱物的人家或可登记造册论功行赏并设立功德碑表彰……

议论文么,论题论点论据条条分明,姜清毓写得得心应手。

这篇策论从韩夫子手里转到了荀夫子手里,荀夫子摸着自个的山羊胡子便问前来看望他的得意门生:“容归以为如何?”

姬辞接过一目十行看完,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尚可。”

荀夫子也略满意,点了点头,又摇头,嘴里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这帮小兔崽子,竟连个女娃娃都不如了。”

姬辞看那颇具风骨的娟秀字迹挑了挑眉,略诧异:“夫子的意思是,这是一位女院学子所著?”

“正是,这策论虽有些想当然,但其中部分见解颇为不俗,倒可呈给户部瞧瞧。”

姬辞细细看那字迹,似乎瞧出一点端倪,长眉微挑将手里的策论翻转到背面。便见右侧背面正写着几个雅致的小字:中级天字乙班,姜清毓。

再说这篇策论上呈后,户部尚书阅后也觉尚可,便迅速派了人将那策论仔细研读,找出其中可施行的条例,上呈天听。

***

姜清毓拿毛笔蘸取混着桃胶春日新摘桃叶研磨的细粉,勾完手中山河社稷图扇面的最后一笔,招来秋浓:“着人将这画给阿诺送去,让她题几个字。”

“是,姑娘。”

“将耳房里的粮食运20石,给爹爹送去。”

“啊?”

“啊什么,你去就是。”

秋浓吩咐下头的人从月洞门送到清风苑,姜宏看了来送及时雨却茫然不明的秋浓一眼,心道这主仆两个可真是……

他摇了摇头,问秋浓府里还有多少余粮,可够一月消耗。

姜清毓囤的米粮,就是五十个人吃半年也没有问题,但秋浓谨记着姜清毓的告诫,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

姜宏不免惆怅,女儿成长得太快,早早有了忧患意识。不知此番未雨绸缪是否又是因为那光怪陆离的梦,但他明白女儿的意思,翌日便将这些米粮送到府衙的粥棚,又自掏腰包捐了些银子。

赶巧姜宏前脚做完这些,户部后脚便颁布下来各种关于赈灾出力的优待条例。比如主动捐献粮食财物者,名讳可书功德碑上,并按财务多少奖励不同等级的功德牌,此牌可享有一系列不违律法的优待……

于是盛京中本闭门不出的达官显贵们闻风而动,捐钱捐粮捐物的人多得将盛京各处府衙围得水泄不通。这样的盛况持续了七八日,至此,府衙前的功德碑立起来一块又一块。

这消息像一把燎原的大火,以盛京为中心,极快地向各州府县蔓延过去,不过十日,各地集结的钱粮便足半数国库。这些钱粮由各地巡抚押送,直接运往鹭江各地。

就连在枢密院任闲职的姜宏也接了任命,前往鹭江一个中县赈灾。

倒是临行前,姜清毓又去书房寻姜宏说了半日的话。父女两人谈完话后,姜宏静静坐了良久,心下止不住地惋惜,若阿芙是个男子......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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