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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靳老师

岳麓花开 霄禺 7164 2020-06-04 16:20

  

元旦后开学第一天。

鲁大江像往常一样压着点儿进班。一进班,他就往靳北疆的座位上瞟去,发现靳北疆也正抬眼看着他,好看的嘴角牵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了解靳北疆的人都知道,一旦靳北疆流露出这种表情,一般都是憋着“坏”呢。

上午,上完第二节班主任任老师的数学课,靳北疆便追上了已经走出教室的任老师,也不知道跟任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回来,他就把课桌椅搬到了鲁大江的座位旁边了。搞得靳北疆原来的同桌团支书安玉娇难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全班都惊诧了!

鲁大江更惊诧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好久才说:“你,你想干嘛?”

这会儿得先谈谈鲁大江的同桌问题。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鲁大江就没有同桌了,因为鲁大江太不爱学习太能捣乱又太能打架了,男同桌都被他揍过,女同桌也被他扰得无法学习,所以,无论安排谁跟鲁大江同桌,家长都会找到老师或抗议或送礼,总之就是,宁可自己的孩子被安排跟驴同桌,也不要跟鲁大江同桌。

鲁大江上五年级的时候,东风小学曾有个年轻的秦老师想转化鲁大江。他下了很多功夫,家访、谈心、课外辅导、陪着鲁大江一块儿踢球,甚至都领到家里给他做饭,等等,感动得谢海棠都眼泪汪汪的,可最后的效果就是,鲁大江拍着秦老师的肩膀说:“秦老师,您别费心了,我就是不想学习。不过,老子有情有义,您这哥们老子认了。”气得秦老师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事后,杨跃进找到秦老师说,谢谢秦老师,我婆婆说了,他这是基因里面带的,教育对他这样的孩子不起作用,别管他了,由着他自生自灭吧。

后来,鲁大江就逐渐习惯了没有同桌。

初一刚入学的时候,班主任任老师不太了解鲁大江小学时候的情况,给鲁大江安排了个男同桌,据说那个男孩子紧张了一上午,中午他家长就找到老师,说什么也不让孩子跟鲁大江同桌,任老师被缠得没办法,下午,鲁大江旁边就没有同桌了。

现在,靳北疆主动搬来和他同桌,他不习惯,也莫名惊诧。

“我想帮你。”靳北疆不理会鲁大江的惊诧,慢条斯理地说。

“……”

第三节上课铃响了。

现在,轮到鲁大江别扭了。他已经习惯了没有同桌的生活,旁边坐着个人,他总觉着浑身不舒服,况且还是靳北疆,打也打不过,骂……还是算了吧,老子总归还是拳头主义者,小男生小女生的骂架老子学不来,再说也太丢份儿,会动摇老子的江湖地位!……要不……给他使使我那些绝招。他的这些心理活动靳北疆当然不知道,也不关心。

同桌一周,鲁大江将他的假装上课睡觉打呼噜、前后晃凳子、故意大声咳嗽、越界等招式通通试过了之后,终于泄气了。闹腾得轻的时候,靳北疆不理他,重了,靳北疆就从课桌下掐按住他身体的某个穴位,有一次疼得他差点大叫出来,忽然想起自己的江湖老大地位,终于忍住没出声。靳北疆做这些的时候,脸上始终是一副没有表情的扑克脸。关键是,靳北疆还总督促他学习,给他规定每天必须背多少个单词、做多少道题、背几篇课文,完不成就不让他跟他那些哥们玩儿,这太讨厌了!这让人怎么受得了!

终于,鲁大江忍不住了。一天,他到年级办公室找到任老师,要求将靳北疆从他身边调离,他找的理由很高大上:“老师,靳北疆学习那么好,他跟我同桌,我怕影响他学习。”

任老师心里在非常开心地笑着:鲁大江啊鲁大江,这真是因果报应啊,终于有人能制住你了。你也有今天啊,活该!可脸上却是一副认真的表情:“鲁大江,这件事吧,恐怕得征求靳北疆的意见,靳北疆跟我保证了,一定要跟你同桌,说要帮助你学习进步。”说着,拿起刚考完的一张卷子给鲁大江看:“我看你俩同桌后,靳北疆的学习成绩反而提高了啊,你看,上次语文他考了90分,这次是95分,刚考的英语和数学也都是满分。”鲁大江没辙了,垂头丧气地回到班里自己的座位上。

打不过靳北疆,腻歪不过靳北疆,鲁大江有时候觉着连自己的脸皮好像也厚不过靳北疆,比如,有一次,鲁大江为了不和靳北疆同桌,就拿小女生羞辱靳北疆,说某某女生喜欢你,总看你什么的,靳北疆听了后,看着鲁大江,淡淡地开口道:“我,智力超群,貌比潘安,玉树临风,女生喜欢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哇!还,还可以这样说自己,这脸皮!无语!

无招可用,所以,鲁大江就只好乖乖地敷衍着靳北疆,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盼望着赶紧期末考试,赶紧放假。

期末考试前两周,靳北疆决定每天放学后要给鲁大江补课至晚九点。

鲁大江听了后,“哼哼”了两声,好像牙疼。

补课地点是个问题,学校当然最好,但是学校放学后得清场,不能在学校。鲁大江的家在清北市偏东头,靳北疆的家在偏西头,相差二十多里地,离得太远,倒是鲁大江奶奶家离靳北疆爷爷家比较近,也就两里地。

“行,就在你家补,我回奶奶家睡觉。”鲁大江说。

“不行,我爷爷身体不好,睡得早,怕打扰,还是去你奶奶家吧。”

“嗯?那,那我得回家问问。”鲁大江有点犹豫,因为他实在是怕奶奶,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奶奶那副大家闺秀不怒自威的模样。

回家一说,全家欢喜。尤其是鲁西洋,开心得不得了,这次不仅每天都能见到疼他的哥哥,还能见到看着那么亲切笑起来那么好看还救了自己的靳哥哥,太好了!

于是,两个孩子放学后就一同回鲁家小楼,谢海棠激动地每天往婆婆家去,主动承担了给全家人做晚饭的任务。

补课期间,靳北疆不可能再回家吃晚饭,所以,当苏蔓蓁留靳北疆在家吃晚饭的时候,他一点儿都没客气,爽利地答应下来。倒是一旁的鲁大江看着靳北疆答应得这样干脆,又一次被靳北疆的厚脸皮惊了一下。他觉着,这个连他都做不到,别人家大人留饭,靳北疆至少应该假装客气一下。

靳北疆给鲁大江补课真下了硬功夫了,因为鲁大江太笨了,或者说,基础太差了,有几次,靳北疆真想将鲁大江的脑子砸开来看看,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其实,教育上有一种很有意思的现象,同辈相教有时候比请什么名师辅导效果还要好很多。

鲁大江在靳北疆的帮助下,学习上开始有了起色。几次小考由全班倒数第一上升至倒数第十,连鲁大江都开始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原来老子不笨啊,学习不好是因为老师不会教。

全家人欢欣鼓舞。谢海棠做饭的热情更加高涨,鱼虾螃蟹肘子猪蹄什么的,什么贵做什么。每次都吃得经常回家蹭饭的鲁钢和杨跃进大快朵颐。

有时候靳北疆给鲁大江布置完作业后,会有意无意地到楼下客厅看看鲁西洋在做什么。起初,他还存了个要给鲁西洋辅导辅导学习的心思,但是,马上他就发现,鲁西洋跟他一样智力超群,他给鲁西洋讲的一些知识鲁西洋从来过耳不忘,而且还能问出一些有难度的问题来,搞得靳北疆回家拼命地看书,扩展自己的知识面,同时,拼命地思考,增加自己思想的深度。他估计,鲁西洋的IQ应该和他一样,至少在140以上。

随着接触的增加,鲁西洋越来越喜欢靳北疆,而且也越来越黏靳北疆,比如,她会让靳北疆把她轮起来或举起来,或者,也把她像拎那两个小胖子似的拎起来,转圈圈,然后她“咯咯咯”地笑。

一次补完课,客厅里就靳北疆和鲁西洋,靳北疆忽然想起来什么,问:“诶,洋洋,那两个小胖子还欺负过你吗?”

“没有,我跟他们说了,靳哥哥就在我家呢,他们现在见了我就躲着。”

“哦,对了,我妹妹的事儿谢谢你了啊!”鲁大江边下楼边说。他刚做完题,正想下楼休息,吃点儿水果。本来元旦开学第一天他就想跟靳北疆道谢来着,怎奈那天靳北疆忽然想跟他同桌,他就把感谢的话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

鲁大江又转向妹妹,狠狠地说:“记住,以后谁再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哥哥,看哥哥不把他打出……”他本想说“屎”这个字,忽然想起这是在奶奶家,不能说脏话,又憋回去了,样子很滑稽:“总之,得告诉哥哥。”

靳北疆在一旁笑。靳北疆发现,自己现在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不能告诉你,哥哥,你太冲动,我怕你把人家打坏了。”西洋一本正经地说分析:“你将小朋友打坏了,人家就得疼,就得住院,还得花医药费,大伯大伯母又得生气担心,奶奶爷爷爸爸妈妈也得跟着操心。最重要的是,你在学校还得挨处分。所以,我才不告诉你。”

“我……”鲁大江差点被刚运动到嗓子眼儿的一口苹果噎住。

靳北疆注意到,鲁西洋用了“小朋友”这个称呼,他心里略有感动,越发觉着这个小女孩儿真是太有意思了。漂亮的女孩很多,聪明的女孩很多,善良的女孩也很多,既漂亮又聪明又善良的女孩应该不多见,而且IQ还极高。极品!靳北疆在心里这样评价。

两周过得很快,期末考试到了。考试安排了三天,最后一天,上午安排的是英语科目,下午没有考试安排,学生不用到校。

考完英语,靳北疆从第一考场出来找到最后考场的鲁大江:“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要带你去个地方吗?”他作为鲁大江的新晋导师这几天始终没问过鲁大江考得怎么样,这一点让鲁大江感到很舒服。

“哦,是,你是说过。”鲁大江想起来了,那天他被靳北疆摔趴下八次后,问过靳北疆在哪里学的拳脚,靳北疆曾说要带他去个地方。

“去哪儿?什么时候?”又忽然想起什么,大江激动地问:“学武吗?”

“下午。两点。我在玉戴桥等你。”干脆、简洁。

“好,下午见。”

各自回家。

下午两点,玉戴桥上,靳北疆正骑跨在一辆自行车上,右手扶着桥墩,等鲁大江,已过两点,他心里有点着急和不悦,因为他从来最讨厌别人迟到,但脸上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扑克脸表情。一刻钟后,鲁大江骑车匆匆赶来,自行车后座上还带着鲁西洋。

“怎么”靳北疆看见鲁西洋,显然略有吃惊:“才来。”

“嗨!对不起对不起。”鲁大江无奈地说:“出门的时候洋洋知道了,非要跟着来,我闹不过她。没事儿吧,带着她?”又探寻地问:“要不,我把她送回去?”

“不用。跟着吧。”说心里话,靳北疆一看见鲁西洋就开心。

“我要靳哥哥带我。”鲁西洋从鲁大江的车后座下来,闹着要上靳北疆的车。

撒娇从来都是小女生的专利,况且,又是这么个小妙人儿。

靳北疆嘴角牵出极温和的笑,抚了抚鲁西洋的头发,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永久车的横梁上,一蹁腿,上车走了。

“嗨嗨,我是你哥。”鲁大江嚷嚷着跟上:“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路向北,靳北疆和鲁西洋聊得很开心,两个人不时“哈哈哈”“咯咯咯”地笑。

鲁大江觉着自己倒像个外人,他发现,一直一副扑克脸的靳北疆原来表情可以这么生动。

“我觉着,靳北疆”鲁大江边骑边说:“你好像特喜欢我妹妹。”

靳北疆身子微抖了下,脸上不易察觉地一红:“你妹妹这么可爱,谁能不喜欢。”

“这倒是。”棒槌粗神经的鲁大江没注意到靳北疆的表情,自豪地说:“羡慕我有这么个妹妹吧。”

“嗯,羡慕。”靳北疆少有地附和鲁大江。

“诶,靳北疆,没听你说过你有没有兄弟姐妹啊?”鲁大江问。

“我没有。”

“那你就羡慕我吧,”终于找到一件可以比过靳北疆的事了:“我妹可聪明了,两岁就能背六百多首诗词了……”他还想继续吹。

“哥哥你骗人,是四百三十五首诗词。”鲁西洋插嘴道。

靳北疆笑道:“四百三十五首也相当不错了。”靳北疆两岁的时候能背四百四十首。

“唉,记不清了,反正就是挺多的。”鲁大江有点懊恼。

……

一路吹着妹妹,一路北去。

靳北疆似乎并不烦,一直面带着微笑听着。

清北市南面临海,西北面是山区,三人边骑边聊,奔山区而行。

大约过了五十多分钟,终于来到山脚下的一座军营门口。靳北疆下了车,又将西洋抱了下来。鲁大江也跳下车来,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靳北疆。

靳北疆将车子支好,对鲁大江说了句:“等着。”说完走到门口哨兵旁边,跟哨兵嘀咕了两句,哨兵回身进岗亭打电话去了,一会儿,哨兵从岗亭出来,微笑着对靳北疆说:“进去吧。”

进到军营,刚走到一排平房跟前,从门里出来了一位解放军,看起来像个军官,他看见靳北疆便笑着招呼他:“小子,考完试了?”

“嗯,徐叔。”北疆转过脸来介绍鲁大江:“我同桌,鲁大江。”又指了指鲁西洋:“我妹妹,鲁西洋。”鲁大江瞟了一眼靳北疆,心里不满地嘀咕:什么时候我妹妹成你妹妹了。

又给鲁大江介绍:“这是徐连长。你不是问我武术跟谁学的吗?他是我师傅之一。”

徐连长冲鲁大江伸出手来,鲁大江受宠若惊地握住了徐连长的手。这一握,慢慢地,他就感到来自对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鲁大江也开始往手上用力,本来鲁大江很有股子蛮力,除了靳北疆,同龄人一般都不是他的对手。可徐连长似乎更有劲,他逐渐感觉受不了了,想将手抽出来,结果抽了抽,纹丝不动。对方的手像个铁钳一样紧扣住他的手,他觉着,自己的右手好像要被捏碎了。他的脸憋得通红,但是,始终没吭一声,徐连长心里说:嗯,好小子,有点意思。

许是觉着差不多了,徐连长才松开了手,冲靳北疆点了点头。显然,关于鲁大江的情况靳北疆已经跟他说了。点头就表示对鲁大江的一种认可。靳北疆会意地一笑。

鲁大江松了口气,他觉着,如果再握下去,自己的手就残了。

徐连长松开手后,拍了拍鲁大江的肩膀,又冲靳北疆说了声:“跟着我。”三个人便跟着徐连长向后院训练场走去。

鲁西洋完全没注意到刚才哥哥的囧样,她还是头次来军营,觉着哪里都是新奇的,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不够使地左顾右盼。

这个连队的位置比较隐蔽,是我军某部的一个特务连。连里的士兵们各个身怀绝技。现在正是训练时间。只见训练场上士兵们闪转腾挪、勾拳劈腿、手劈砖头、头断铁棍等等,有的正在两两对搏,好不热闹。看到这些,鲁大江眼睛登时亮了。

三个人站着看了会儿,靳北疆有点跃跃欲试。徐连长对靳北疆说:“手痒痒了吧,来两下,看看你小子退步没?”

“好。”说着,靳北疆脱了军大衣扔给鲁大江,活动了两下手脚,上场和徐连长对博。

招招式式,狠辣无比,眼花缭乱,看得鲁大江热血沸腾,兴奋不已,不断喝彩。一旁观战的士兵们也都连声喝彩。

鲁西洋也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看见靳北疆赢了,她就兴奋地拍巴掌,看见靳北疆被徐连长摔趴在地上,就着急地直跺脚:“北疆哥哥北疆哥哥”地呼唤。

两人对博打了八场,靳北疆输了五场,赢了三场,徐连长说:“够了。不错,比上次多赢一场。”又一拳捶在靳北疆的左肩膀上:“小子还行,没丢师傅的脸。”靳北疆咧了下嘴。

两人又在一起切磋了几个招式后,靳北疆才从鲁大江手里接过军大衣穿上。

徐连长这时特地歪着头看了看鲁西洋,对靳北疆说:“你捡来的这个妹妹还真是向着你。”

“嘿嘿,那是。”靳北疆有些得意,又纠正道:“不是捡的,是撞的。”说着,抬起手轻轻揉了揉鲁西洋的头。

“他是我妹妹。”鲁大江在一旁不满地插嘴,又对着徐连长问:“大哥,哦,不,徐连长,哦,不,徐叔,你们练的是什么拳?”武打小说看多了,总想搞清楚拳法的名字叫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叫法,都是大家自己琢磨的。总之就是”徐连长做了个手劈的姿势:“什么能一招毙敌就用什么招,非要问个名称”徐连长又停下来,想了想:“可以叫个军体拳什么的。”

下午近五点,时间不早了,三个人辞别徐连长,徐连长对靳北疆说:“替我问候老爷子。”

“嗯,徐叔,再见!”

本来鲁大江想问靳北疆怎么认识部队上的人,这一听就知晓了个七七八八了,估计应该是靳老爷子的渊源。

出了军营,鲁西洋还要靳北疆带着她,鲁大江不干:“不行,我是你哥!来的时候就是他带的。”看鲁大江有点急了,靳北疆冲鲁西洋眨了眨眼,示意她别闹了,就听他哥的。

鲁西洋说:“好吧。”

上车的时候,鲁西洋非要坐在车后座上且要背对着她哥,她说她要看夕阳。

靳北疆怕她摔下来,嘱咐她抓紧车后座上的铁圈,直到看着她真地抓紧了,才抬腿上车。回家这一路上,靳北疆都跟鲁大江错后一个前轱辘,身子和鲁西洋并排骑着。他怕鲁西洋万一不小心摔下来,他好能一把抓住她。搞得鲁大江跟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得回头。

一路向东南,适时西方云霞映日,天边酡红醉,如诗如画,西洋看得迷,忍不住说:“夕阳真美!”

“嗯?啊,对,我们西洋就是美。”靳北疆逗她。

“哎呀,靳哥哥,人家说的是落日夕阳。”两个大男生“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路上鲁大江比较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看他这样,靳北疆心里乐:哈哈,看来效果是达到了。估计是受刺激了。这个从来都是用四肢思考问题的人也开始用大脑思考问题了。嗯,逐渐上道了,慢慢来吧。

进了军营,受了震撼。鲁大江经过一路地认真思考,做了个重大决定,他决定拜靳北疆为师,是学武的师傅,不是学习上的师傅。学习上的师傅是靳北疆主动非要当,他并不情愿。现在,他心甘情愿地决定:拜靳北疆为他的武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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