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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翻天

斗魔时代 后道 3670 2020-06-11 16:23

  

芈夫受伤后向孙惜农请了三天假,他与高桥烟比剑的事情,已经顺着各种颜色的舌头尖儿传递到了樱桃落的每个角落,连牛棚马厩羊圈中的牲口都听的津津有味。不少人明面上不说但在暗地里都非常同情芈夫,毕竟那高桥烟向来嚣张跋扈,而且复活之后口碑更是滑坡似的往下滚,名声与梅婶婆传人芈夫相比自然是天渊之别。

早上为牛马铡草,中午给猪狗喂食,下午除草浇花,夜里勤奋练剑,芈夫的日子过的既充实又平静。虽然剑谱被高桥烟拿走了,但他早已熟记上面的剑诀与招式图,悄悄从剑庐中找来一柄废剑,躲在家中闭门苦练。他也没有将梅婶婆教他的巫医秘方忘在一旁,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潜回圆形土楼,配制大量的巫药来提高自己的方技本领。用巫药治疗伤势比普通的药汤要好千倍,他仅仅用了七日的工夫伤口就已经完全愈合,虽然骨头上还有一丝轻微的痛感,但对于练剑来说没有太大的影响。

芈夫熟练掌握的巫药有一百二十七种,但是梅婶婆只教了他十五种治疗咒语,像化形、附灵、嫁梦、出窍等高阶咒语,要等他的感知力领悟到一定的境界才会传授给他。

三天后的一个早晨,芈夫正躺在炕上盯着屋顶楞木上的一个树眼睛回忆清梦,听见外面闹哄哄的,然后就是嘭嘭嘭的砸门声,还不等他从炕上爬起来,大门就在巨响中被撞开了。他快速披上衣服趿拉着鞋打开房门一看,院子里有六七个生面孔大汉,领头的正是高桥烟。

“你要做撒?”

芈夫虽然这些天勤练剑术,但速度与力量和高桥烟还是无法媲美,更别说还有好几条大汉相助,除非他生了翅膀长出三头六臂,不然今天怕是吃定苦头了。

不过,他也没有退却。

高桥烟用剑一指:“但凡带灵气的老物,都给我砸了。”

“高桥烟,你别太过分了。”

芈夫听罢眼睛发红,牙齿咬的咯咯响,门口围观的人也愤愤不平。

高桥烟冰冷的面孔微微扬起,他的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别误会,我不是针对你,樱桃落所有沾染灵气的古物,都要砸毁掉。”他看了一眼七嘴八舌的街坊四邻:“你们的嘴是开了水磨吗?先嫑吵,一会儿就轮到你们了。”

有人不服气道:“你凭什么砸,有灵气的老物件,可都是祖上传下来的。”

高桥烟看向人群:“谁?是你爹的种,站出来。”

一个体壮如牛的彪形大汉挤出了人群,他身高有九尺,两只拳头像是铁锤似的紧握,正是樱桃落有名的屠户高墙角。

高桥烟盯着高墙角的眼睛嘴里发出了奇怪的声音,芈夫心底一惊,那好像是某种远古咒语,但见高墙角身子晃动着跪在了地上,他双手撑地颤抖不已,嘴里发出了咩咩咩的山羊叫,很快他的身体如水波般流动了起来,脑壳上长出了羊角,嘴巴逐渐变长整张脸被拉抻变成了羊脸,皮肤上更是生出了雪白的羊毛,手脚全变成了羊蹄子。

“额滴个老天爷,高屠户阿么变成羊了?”

“高……桥烟,他不是人。”

“走,赶紧走。”

看欢欢凑热闹的人作鸟兽状四散。

高屠户变的山羊咩了一声,朝着门外跑去……

芈夫看的呆了,他心底越发奇怪,高桥烟刚才应该就是用化形方术将高屠户变成了山羊,他是从哪儿学来的?他背心一阵恶寒,这高桥烟一定有问题,复活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莫非是让鬼魅附体了?

他现在也不敢轻易阻止这个煞星了。

五个大汉冲进了屋里,一阵噼噼啪啪的脆响,青花瓷碗、红木屏风、雕花椅子……但凡是老物件,都给砸成了稀巴烂,高桥烟临走还让人将房脊上的一只绑着红布的石狮子用锄头抡上去打了下来。芈夫虽然恨的紧,脸都气青了,但迫于对方的淫威,不敢与之正面对峙。只能徐徐图之,先调查清他的底细再作谋划,看他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高桥烟带着人走后,芈夫快速收拾了破碎的东西也跟了出去,高桥烟带人挨家挨户的砸,弄得整个樱桃落鸡犬不宁,妇女与男人争执声不断,交织着孩童的啼哭,有些年头的老物件,带花儿的,刻字儿的,有陈色的,挂包浆的,全都给砸成了碎片,就连通风窗的一块牡丹透花砖都不放过。

妇女的哭骂声不断,但都是指桑骂槐,踢狗撵鸡。

“砸,把他妈皮全砸了,吃的时候一盆盆往里倒,也不看门也不叫,你个杂毛的害犬。”

“咯咯哒你妈贼皮着呢,一颗蛋也不下,晚上就杀了拔毛。”

“毁,毁,猪嘴硬的吃铁呢,扎了鼻圈儿,还哼哧哼哧把猪圈墙往蹋着毁呢。”

这种叫骂声在绵延的院落里此起彼伏,就像秋收连枷打豆子似的爆响,一路砸到了武师戴长青家门口,几个大汉不敢吱声了,戴长青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那厮武艺高强下手很黑,就算他白天不喘话让人砸,谁敢保证他晚上不插刀子?

高桥烟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等会儿你们只负责砸,戴长青他敢动歪心思,我将他一家变成苍蝇老鼠。”他上前一脚踹开了大门。

戴长青又不聋不瞎,一早上闹的这么大阵仗,他怎么会不知道?只见他正蹲在院子里磨刀,呛啷呛啷的声音一阵重过一阵,不时用手从旁边的脸盆中往磨石上撩水,他沉稳的气息丝毫没有混乱。

高桥烟走了进去:“戴师傅,你这是要和我比试吗?”

戴长青抬起深邃的眸子看着高桥烟,他缓缓站了起来:“听说你学能耐了,睚眦威风的,我也想瞅瞅。”

高桥烟干笑:“不敢,不敢,看在你教我多年的份儿上,我不想和你动手。”

戴长青道:“别虚情假意了,你今天要砸我家的东西,就要先过我这关。”

“哦?既然戴师傅这么不给学生面子,那我也就只能得罪了。”高桥烟拔出重剑将剑鞘扔给了书童,对戴长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戴长青暴喝一声,长刀在手,犹如杀神降临,爆发出来的气势透着强烈的杀意,他的身体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直逼高桥烟的死门。

高桥烟没有退避迎了上去,他知道戴长青的实力,不管是剑势还是身法都不是芈夫可以比的,两人刀剑相击火星迸射,一连十多个回合,戴长青都是处于上风。但见高桥烟眸中血丝游走,他握着重剑的手臂上涌出了黑气,整个手臂在怪力的灌注下粗了三圈儿,霍然一下全力斩向戴长青,他手中的长刀当场断裂,斜落下的重剑斩掉了他的半个肩膀,带着握断刀的手臂飞落在地,一蓬鲜血在空中如红梅绽放。

戴长青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他痛的整张脸完全扭曲,眼珠子充血变得通红,紧咬着牙关嘴角流出了血。黄四娘跪在炕上从窗户缝里往外看,见到这一幕惨状,尖叫一声直挺挺倒在炕上昏死了过去,邻家婶子听到后急忙跑了进去,看到黄四娘挺着大肚子,双腿间流出大量的血,哭喊道:“救人,救人呐。”有经验的老大娘带着大姑娘小媳妇进了屋,要热水的要热水,扶人的扶人,院子里与戴长青相好的男子们也纷纷上前给他包扎止血,乱成了一锅粥。

高桥烟一挥手:“砸!”

几个大汉见戴长青被卸掉了一只膀子,知道他已经是不足为惧的半个残废,一股脑冲进了屋内,抡着棍子见古镜、花瓶、玉雕等老物件就统统砸碎,丝毫不避讳内屋老大娘正在给炕上的黄四娘接生,惹得院外的男人们怒火中烧。“啊啊,痛死了,我要痛死了……”醒过来的黄四娘哭声连天,老大娘说:“用劲,用劲……”同时,那几个大汉还在砸,将窗户上的雕花也给砸了个粉碎,连一只铜尿壶都没逃过,不过那大汉砸的时候,铜尿壶跳了起来壶嘴咬中了他的左眼,眼仁当场放了宝,惨叫声压过了内屋的黄四娘。

“啊啊,我要死了,让我死吧……”

“生了,生了!”

戴长青听说婆娘生了,捂着被鲜血洇红的半个肩膀跌跌撞撞进了屋,只见老大娘正在拍打男婴的屁股:“哭,哭啊……”但是孩子像一团红肉似的,根本不出声,幼小的身子逐渐变凉,老大娘一脸悲伤看向了躺在炕上满面泪珠的黄四娘,掉泪道:“娃儿没气。”她又看向戴长青,摇了摇头。戴长青跌坐在炕沿上,背靠着墙目光呆滞,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滚,黄四娘将脑袋埋在枕头里嚎啕大哭,为了有个孩子,她与掌柜的不知道拜了多少神,许了多少愿,没想到就这么没了……

高家大院里,管家长贵在高老财的门口脚下和缠麻线一样,他不时扯着脖子立着耳朵听,看看高老财起床没,当听到悠长的伸懒腰吁声时,他才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房门:“老爷,大事不好了。”

高老财净面后正了衣冠打开房门问:“大清早的,出什么事了?”

长贵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说:“桥烟正在带着人走街串巷挨家挨户砸老物件呢,弄的怨声载道哀鸿遍野,听说高屠户不服气被他变成了一只山羊,还砍掉了戴长青的一条膀子,弄的黄四娘流产孩子也没了,没人敢拦他,现在冲着祖宗祠堂那边儿去了,连神庙和辟邪的石碑都要全砸掉,简直快翻天了。”

“变成了羊?砸祠堂,毁神庙?这个畜生!!!”

高老财觉得不可思议,高桥烟平日里就算再怎么骄横也不敢如此行事,今儿真是撞邪了,还能把人变成羊?他将信将疑,对长贵说:“快,去找老族长,我这就带人过去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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