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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打成一片是交好工具人的必经之路

若我笔下有神55版 鲁海牛吟 3193 2020-06-02 10:51

  

在把某人旱地拔葱一般扔回马车后,阿月感觉到了某种疲惫。

那感觉就像是某天发脾气偷偷把女友的情书撕成碎片,然后在深夜又不得不把粘回原样的那种委屈。

这也就导致了这两人在接下来的一路一直保持着极度诡异的沉默。

尽管三本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所求恋爱也好,结婚也好,前提是得有自己的人生。

阿月想着完善自己的世界,但他忽略了,从脱离作品之时起,他的思维便不再受作者的控制。

简单来说,他已经是个真正意义上完整的“人”了。

可惜阿月没有意识到这点,他完全没认识到自己现在可以主导这一切,他依旧把人生的主导权本能地托付给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自己的创造者。

这种情况,对多数作者而言,都是幸事,因为在生死未知的剧本世界,他们需要一个忠诚不渝的伙伴,一个无条件辅助自己走出困境的工具人,而不是一个最了解自己的可能成为敌人的不安因素。

乃至他们在开场时,便会挑选这样的人,一个感性多于理性的虚拟角色,一个懒于思考,勤于做事的可怜虫。

然而三本不同,进入剧本世界,他想着的可不是求生。

Y集团的贪欲是无止境的,而这点从一开始它那要打断作者脊梁的霸王合同中,便能看出。

在见识到Y集团的种种不要脸后,三本不得不丢弃那种得过且过、苟延残喘的侥幸心态。

如果阿月无法挺起脊梁,那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便都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后续反抗Y集团的诸多计划中,一个共同的关键步骤就是,反抗者必须有一个可以传承他意志的,有完整灵魂的,同时也是虚拟角色的继承人。

而且抛开这些谋算不谈,若三本真如阿月所愿,为了控制这孩子,给他以无节制的承诺,用幻想和美梦操纵他与生俱来的野心,那他与用电疗肆意格式化他人人生的杨某人,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这些都是可以解释清楚的,可以用大张旗鼓的姿态,用长篇大论,谈论种种大道理、未来过去,来说服他人,这些一向是诡辩术用来取信于人的简单手段。

而且某种意义上说,三本其实很擅长这些,不然女友刚开始是怎么被他骗到手的?

毕竟欺骗、忽悠这些手段可比真金白银的徙木立信,要简便快速得多。

然而如今在这念头一出现的那刻,他却本能地选择了放弃。

对一个自始至终相信自己的孩子玩心计,他做不出那么掉价的事。

何况这种总会发展成人生相谈的事,三本才不会去做,他又不是什么正经人,能以身作则,为人师表吗?

即便是在女友那事,后来他也因为选择话术而吃了大亏,虽然吃的时候,还是蛮香的。

而且说起来,你爸爸我当初为了争取独立,费了多少心思,忍了多少委屈,几乎都和父母决裂了,凭什么你小子就能顺风顺水地逃课过?

无知的少年啊!

于是,三本嘴角露出一丝不明微笑:

所谓成长,就是要伴随着青春期的阵痛才够味啊!

然后随着马车一阵颠簸,他的胸膛如约而至猛地传来剧痛。

“哦豁!”

“出师未捷身先死吗?”

三本原本淡然的嘴角,逐渐苍白,一丝血迹淡然划过。

“这小子下手居然这么没轻重,这两倍力量值果然不是吹出来的。”

感慨这混账下的黑手,三本眼前一黑,缓缓陷入了昏厥。

就在这刻,在夕阳的映射下,远处山庄的模样,如同海岸边看到的灯塔,若隐若现。

他挣扎着坐起来:

“区区伤痛,区区意外,这些都不算什么的,不要停下来啊,我可是要和Y集团中门对狙的恐怖男人啊!”

“只要在那里稍微救治一下,哪怕是用水冷敷一下,凭借我顽强的生命力,我便能再度雄起……”

三本在倒下之前,如是想着。然后……

“救命啊!救命啊!”

却见阿月慌张失措,拖着三本的脚,朝着村长,奋力奔跑着。

这不孝子果然没安好心!

“卧槽!你脑子和那马车都是摆设吗?”

“用车拉我过去啊,你拖尸一般是几个意思?”

在后脑与地面的不断撞击中,三本从昏厥中惊醒,抱着头不断哀嚎着。

然而还没等他发出声音,便被水无月如同大风车一般卷了起来。

“@#@#¥@!”

无视头顶竹蜻蜓的骂骂咧咧,阿月大声哭诉道:

“好心的爷爷奶奶,大叔大妈,可怜我这拖着智障老父亲的倒霉孩子吧。”

“我爸半路翻身掉进粪坑,现在几乎已经摔死了。”

这孩子说话声音天崩地裂,内容如丧考妣。

“噗~你这不孝子!”

三本几乎喷出一口老血,可恨我还打不过他。

在他风评被害之时,山村的几户人家纷纷燃起了油灯,熙熙攘攘间一群人急匆匆涌了过来。

等到几乎要被人看见的时候,三本终于成功落地,勉强喘了一口气。

可惜他并没有领情,反而指着那与其说救人,倒不如说是看热闹围聚而来数量非常不正常的村民,有恃无恐地对阿月怒吼道:

“可恶,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下吗?水无月!”

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的右脚还在阿月的手上,于是话还没说完,便是一个地球上投,被人从地上甩起,“咚”地一声扔回马车。

撞击之下,他险些背过气去,挣挣扎扎,战战兢兢,撑起双手,然后撑了半响,愣是没起来。

两股热泪,一点一滴,从这七尺男儿的眼角缓缓滑过。

咕,其中苦楚酸痛,又岂能为他人道哉?

泪流满面之际,三本嘴巴一张一合,如金鱼吐泡泡一般,发不出声音。

阿月双手抱胸,冷着眼,附耳过去,只听见那人嘴边飘出的话语,细若游丝:

“nmd,这是为什么!”

这混蛋居然到现在还在嘴硬!

仿佛知道再挑衅下去,那接下来的剧本时间,他都会躺着担架过,三本努力别过头去,不让人看到他流泪的模样。

他别扭认怂道:

“好吧,我承认,现在是你比较强。”

搞什么啊,这强硬到有些作死的自尊心?

阿月也有些头疼,看三本这死不瞑目的模样,知道他真正想说的话,只有一句:

“你可以杀死一个男人,但你永远不可能击败他!”

不不,才不是这句,而是躺在马车上,疯狂大笑:

“没想到吧,月月,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啊!”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也只能冷笑回应:“但是,恕我拒绝!”

至于现在嘛,真是又可笑又可气,只能勉勉强强地原谅他吧。

在阿月把他身体搬正之时,三本忘记了自己的雄心壮志,忘记了诸多考虑,只剩下某种听天由命的道心坚固:“咕,你杀了我吧。”

阿月无视他的固执,在耳边轻声说着:

“别乱动,就算你没真掉进去,也别扭得像条蛆一样,在村民面前,会穿帮的。”

然后,他扳正他的脸,紧盯这白痴的眼睛,认真说道:

“不管你之前想把我塑造成怎样的人,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所以以后别想着再操纵我的人生了,混账老爸!”

在那一刻,三本犟起的那口气终于泄了下去:

“这不是挺好的吗?”

虽然这孩子觉醒的方式,和我想得不尽相同。

现在他终于能放心地昏厥过去了。

“啊,好恶心!”

阿月看着那人被揍的鼻青脸肿,但难以抹去的那丝抖M一般的笑容,如同街边被撸的流浪猫一样,后仰着头,一脸嫌弃。

话说现在还有谁记得上一章开头时,某人说的“只是有些生气的撒娇”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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