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了。”
楚云闻言推开了房门，抱着怀中的竹菊走入房内。
房门阖上，楚云径直坐到了一旁的交椅上。
竹菊拿起桌上的酒壶，替他到了一杯酒。她举起酒杯，凑到楚云唇边，娇笑道：“这位爷，喝酒。”
楚云眼眉弯弯地看着她，含笑喝下了杯中的酒。
竹菊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抬手，再倒了一杯酒，放置自己的唇边，一口饮尽。
楚云低声一笑，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上一扯。
“啊。”
竹菊惊呼一声，整个人坐到了楚云的腿上，芊芊玉手按上了他的胸膛。
楚云轻声一笑，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葡萄，递至竹菊唇边，笑道：“要吃吗？”
竹菊含羞张开了口，将他手中的葡萄含入口中，冲他抛了个媚眼。
楚云搂着她的腰间，细细揣摩着她衣物上的纹路，眼眉含笑：“会唱小曲吗？”
“当然会，爷想听什么养的曲？是雅的，还是俗的。”
“当然是俗的。”
“那这位爷听好了。”竹菊娇笑道。
歌声悄然响起，她的嗓音柔美，歌曲浣浣动听，宛如天籁一般，曲音轻重缓急恰到好处，明明是大俗之词，却显得高雅起来，雅俗共赏。
一曲毕。
楚云赞赏地点点头，拿出一锭银子交付给怀中的人儿，赞美道：“小黄莺，唱得可真是动人呢，这个就当是赏给你了。”
竹菊看到他给自己的银子，欣喜若狂地接过，她笑着将桌面上装满酒的酒杯递至楚云唇边：“爷若是喜欢，奴家再多唱几首给爷听，保证让爷心满意足。”
“呵”楚云低声一笑：“听闻怡红楼的凤儿姑娘多才多艺，不知你与她谁唱得更好呢？”
“讨厌。”竹菊娇嗔道：“你们这些人可真坏，一个个想的都是那凤儿姑娘，心中可有奴家几分地位。”
“当然有。”楚云窃窃一笑，摘下一颗葡萄塞入竹菊的口中。
“奴家看啊，你们心心念念的都是那凤儿姑娘，奴家可不敢高攀。”
“哦？”楚云眉毛一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凤儿姑娘有这么让人刻骨铭心吗？”
“可不是嘛。”竹菊埋怨道：“自从她来了这楼里啊，只要是见过她一面的客人，就像被她勾了魂似的，非她不可，她可把我们的财路断了。”
“哦？这么神奇？”
“可不是嘛。”竹菊在他怀中点了点头，伸出手再替他倒了一杯酒：“姐妹们都怀疑她是妖精变的。我听说啊，如果跟妖精对视，那边会被它勾去魂魄，心甘情愿为它做任何事情。”
楚云若有所思，喝了竹菊递过来的酒，低下头眼眉含笑地注视着他：“这世界上哪有妖精？”
“那我哪知道嘛。”竹菊娇嗔一声，用力地锤了锤楚云的胸口：“只不过大家都这么说罢了。”
楚云笑了笑，看着怀中的美人，声音沙哑：“从刚才进门起，这房间内就有一阵异香，你可知那是什么？”
“那是楼里用来助兴的东西罢了。”竹菊娇羞地笑了，她举起酒杯，再一次凑到楚云唇边：“美酒助兴，佳人在旁，人生幸事啊。”
楚云顺从地喝下了酒，随后又再次问道：“听说慕家大公子慕闫也是那凤儿姑娘的常客？”
“可不是嘛，”竹菊点了点头，眼中浮现出一丝妒忌：“慕公子每次来都是来见凤儿姑娘的，而且每七天一次，可准时了，从来不曾打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楚云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俯下身，在她的耳边低语：“那你，想不想取代凤儿姑娘？”
“当然想。说不想也是谎话吧。”竹菊娇笑一声，被楚云的动作弄得痒痒的。
“那你告诉我，慕闫下次什么时候来，当他来捧凤儿场的时候，我用比他更高的价格来给你捧场。”
竹菊听着耳边柔情似水的话语，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云，问道：“真、真的吗？”
“当然，怎么，你不想取代凤儿姑娘吗？”
竹菊连忙摇了摇头，她连忙说道：“慕公子下次来应该是五天后的晚上。”
“那我五天后便过来给你捧场。”楚云狐狸般狡黠的双眼眼中划过一丝戏虐，心情愉悦地哄着怀中的人儿。
“爷可真是奴家的恩人。”
楚云低声笑笑，戏谑道：“那你打算怎么谢我？”
“奴家愿意以身相许。”
楚云看着怀中娇羞的身影，眼中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寒芒，他嘴角擒起浅浅的笑意，伸手摘下一颗葡萄递入她口中：“不错呢，我接受。”
竹菊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再次给他倒酒。
“那奴家就等爷的好消息了。”
楚云一边喝下杯中的酒，一边轻微蹙起了眉头，那阵异香吸入鼻腔，轻而易举地勾起他下腹的火。
他再度柔声询问：“小黄莺，那阵异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那种药物吗？”
竹菊娇羞地点点头：“恩公猜得可真准。”
说着，她的指尖在酒杯上方扬了扬，白色的粉末没入酒中，消失不见。
她举起酒杯，娇嗔道：“来，恩公喝下这杯酒，我们共度良宵。”
楚云看着嘴边的酒杯，嘴角高高扬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将怀中的人儿从怀中拉出。
“你可以退下了。”
“欸，”竹菊有些吃惊地睁大了双眼：“恩公这是什么意思？”
“小黄莺，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可是，”竹菊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楚云强硬打断。
“出去，如果你不想惹我生气的话。”
竹菊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
楚云强行忍着那股串出来的邪火，抬起眼皮，看着直愣愣站在那里的竹菊，冷声道：“没听见吗？我让你出去。”
“可是”竹菊想说些什么，但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人一把拉过，按倒在桌上。
她睁大了眼睛，愣愣看地着眼前嘴角挂着冷笑的楚云。
“我知道了，那便留下来，让我好好听听你的叫声吧。”
竹菊看着这样子的楚云，似乎是出于动物与生俱来嗅到危险直觉，她的瞳孔猛然一缩，从心底蔓延出一阵寒意，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真棒啊，”楚云的眼中划过一丝疯狂，看着在身下发抖的竹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你这瑟瑟发抖的模样，真美啊，小黄莺。”
“不要。”仿佛是害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竹菊不由自主惊恐的大叫，他一把拍开了楚云朝自己伸过来的魔抓。
“啪”
楚云愣了一下，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有些恼火地松开了她，对她冷声说道：“滚。”
仿佛是得到恩赐一般，竹菊不再停留，脚底发软，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屋子。
在她走后，楚云努力压着下腹传来的邪火，冷眼扫到屋内的烟雾缭绕的香炉，翻手将它打翻在地。
“呵。”他看着地上的香炉冷冷一笑“尽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楚云呼出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嘭”
突然，门再度被打开。
楚云没有睁开双眼，对来者怒骂道：“我不是让你滚出去吗？”
“楚云。”
冰冷冷的声音传来，楚云猛然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少年白衣胜雪，气度非凡，好似从天上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遗世独立。
他朝楚云一步一步走来，眼眉中的担忧让楚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楚云，你还好吗？”
楚云轻啧一声，脸上的眉毛皱成一团，他紧咬着下唇，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段卫之微微一愣，但还是朝他伸出了手，他握住楚云的左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用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说道：“我是不会走的。”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待世间上最脆弱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其弄碎。
楚云的眉头皱地更深了，他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字：“滚。”
楚云抬起手，想要甩开被紧握的双手。
“不走。”段卫之坚定地看着他，握着他的手俞发用力，像是要就此将两人紧紧相连一般。
楚云对上了段卫之那双铅尘不染的双眼，看着他眼中那道楚云读不懂的光亮。
楚云心中最后的枷锁，断了。
“呵。”楚云突然冷声一笑，他用力地将对面的人儿往他身边一扯，另外一只手顺势抬起勾起了他的下巴，戏谑地笑着：“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点都不挑食。”
段卫之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云压倒在了身下，他的手腕被楚云紧紧扣住，一时间动弹不得。
“我给过你机会逃走的，是你自己选择待在这里的。”
他的上方传来楚云戏弄般的笑声，他抬起头，对上了楚云的漆黑得深不见底的双眸，曾经的他读不出这双眼睛里的任何想法，但现在他却清楚看到了，那双眼睛燃起的火焰。
“你逃不掉了。”
楚云带着宛如猎人逮到猎物一般兴奋的笑容，声音沙哑的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