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悉悉索索的知了叫声点缀着这寂静的夜。月光下，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一闪而过，行动矫捷的在房顶上穿梭。黑色的身影最终在一条小巷口停留，月光照亮着他的身影。
月光下，楚云身着黑色软甲，墨色长发被高高束起，黑色发冠隐秘在发中，腰间系着仙花缇纹暗色腰带，宛如狐狸般的双眸静静注视着前方，嘴角洋溢着浅浅的笑意。
他笑着戴上了黑色手套，抬步走进了小巷中。
顺着记忆的指引，他很快来到了小巷的某处，他抬起手抚摸着墙壁上的纹理，找寻其中最不同寻常的一块。
他轻轻用力按下。
“啪嗒”
机关被出发的声音，原本平平无奇的道路上，竟多出了一道楼梯口。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楚云顺着楼梯往下走去。
被烛光照耀的地下建筑中，惨痛的尖叫与痛苦的悲鸣不绝如缕，光亮处四处都是牢笼与各怀鬼胎的来客。牢笼里的商品依旧如上次到访时一样，丧失了对生的渴望。
楚云观察着牢笼里每一个人的神态，但这一次所有人均眼神空洞，宣告着对现实的绝望。可他还是细心的发现了，有些人的身上有着数不清的鞭痕与伤疤，破烂到不能遮挡任何事物的衣物也在宣告着什么非人的对待。
他看到这一切所清楚认知到一个事实——只有完全听话才能被当作商品。
楚云不再停留，转过身朝那边的拍卖场走去。
“这次给大家介绍的奴隶呢，是一个修士。”台上，主持着拍卖场的商人在绘声绘色地介绍着此刻别拖上来的奴隶：“大家放心，她已经被挑断了手筋与脚筋，内丹也已经被挖出，不会对大家造成任何威胁。”
台上的奴隶趴倒在地上，衣物早已破败不堪，身上的鞭痕与伤痕更是随处可见，她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台下的人，像是越过他们在看别的东西。
“她已经经历过教育，会对大家的话言听计从。不过没了手筋与脚筋行动不便，大家若是不介意就可以开价买她了。”
随着商人的话音落下，周围前来购买的人纷纷开始叫价。
楚云并不想参与其中，只是静静地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最后，她被一个贵族拍卖到手。
“我现在就可以使用她吧？”那个贵族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问着商人。
“当然，她已经是您的东西了，请随意使用。”
得到允许的贵族取下了系在腰间的皮鞭，用力一挥。
“啊。”
绝望的惨叫声响彻在拍卖场上。
四周的人并没有因为这声惨叫而心生怜悯，相反他们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兴奋的笑容。
楚云将一切尽收眼底，若有所思地眯起了双眼，得出了关于这里的第二条信息：不需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也就是说这里还有着一些人的存在，可以杜绝拍卖下而不交钱的行为。
得到了这一信息后，楚云不再此处停留。转身去往标着价钱的牢笼处。
他只是刚站到这里，很快就有一位与刚才商人打扮一样的人来到了楚云身边。
“这位爷，可有看得上的货色？”
“不错，每一个都颇有姿色。”楚云扫视了一眼笼中的商品，淡漠地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这里的每一个货物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虽然不如拍卖场上的优质，但是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
听着商人自夸的话语，楚云不可置否地笑了笑，他看着笼子出挂着的标签，点了点头：“价格也算合理。”
“这位爷一看就是行家啊，我们这最讲究诚信，价格绝对公平公正。”
楚云瞥了一眼身边笑得谄媚的商人，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指指向笼中的商品，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些人带回去可会好好听话？不会在中途逃跑吧。”
“当然，这位爷，这里的商品都是被教育好了的，对买家绝对万分顺从，不会再有一丝防抗之心。”
楚云点点头，稍稍侧过了头，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戏谑：“不会反抗的商品，总觉得让人少了一丝兴趣。”
商人谄媚地笑着，看着他脸上浮现出冰冷的坏笑，心底顿时明白了他言语中的意思。
“这位爷，您是想体验驯服的过程吗？我这里倒还是有着一些不听话的商品。”
“噢？”楚云眉峰一挑，对他的话满是兴趣：“这里的商品还有会挣扎的？”
“这是自然。”商人谄媚笑笑：“并不是每个人一来都是合格的商品。这位爷如果想买一个不听话的回去，那便要移步到另外一个地方了。”
“那便带我去看看吧，会挣扎的才有征服的快乐。”他一字一顿慢悠悠地开口，好像对眼前的事情并不感兴趣，而后，他咧嘴一笑，脱口而出的话语里潜藏着猎人捕猎着猎物时的兴奋：“不是吗？”
“爷原来好这口。”商人对上楚云的眼眸，一副我明白你的模样，脸上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没错，挣扎与反抗的快乐，可是摆在这里的商品所体验不到的。”
商人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既然这位爷是资深的行家，那便跟我来吧。”
说完，商人便率先走在了楚云前面，走在他身后的楚云低下了头，在暗地里流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但还未等人看清时，便以褪去，仿佛刚才的笑容只是眼花而产生的。
漆黑的地牢里，兴奋的叫骂声、绝望的哭喊声、咬牙隐忍的闷哼各式各样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传入楚云的耳畔。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地血腥味，以及一些难以言喻的臭味。
楚云随意地看向一旁的囚笼，被镣铐束缚住行动的女人被钉在木板上，她的身上早已没有完整的的衣物，身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鞭痕，凌乱散乱的头发半遮半掩着脸颊已经发紫的血瘀，嘴唇因为流血过多而开始发白。
真是惨烈呢。
楚云在心中喃呢着，漠然地看着周围发生这一切，没有在心中掀起任何的波澜，反复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商人打量着楚云的反应，更加坚定了他是资深行家的念头，随后他便谄媚地指了指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女人，笑着解释：“这些就是不听话的商品们所要经历的教育，直到他们听话为止，教育才会停息，他们便会被带到外头最为商品存在。”
“噢？”楚云饶有兴味地把弄着指尖，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万一他们只是表面服从，一旦买下就准备逃跑呢？”
商人冷冷一笑，傲慢无比地说道：“他们没有这个本事，但凡是有点修为的人，在完成教育之后都会废了他们的一身修为，如果反抗惨烈的还会挑断手筋与脚筋。”
“噢？这么做不会失去一些乐子吗？”
“与乐子相比，客人们更不希望商品们不听话而给自己带来麻烦。但凡是像爷这般有点本事的人，都会亲自进行教育，以确保合乎自己的心意。”
楚云微微眯起双眼，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这样啊，确实是很合心意呢。”
商人并没有察觉到楚云流眼中细微的寒意，继续介绍着：“所以，你可以在这尽管挑，若是有合适的，大可自己亲自教他们如何听话。”
“非常好。”楚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在地牢里悠闲地漫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楚云也走到地牢里的尽头。
“这位爷难道没有看上的吗？”
楚云转过身，故作失望地点了点头，用略带悲伤的口吻说道：“是呢，还是太普通了，没办法达到我的要求呢。”
“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癖好？”
听着商人的疑问，楚云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意，他眼眉弯弯地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呢，所以，真遗憾呢，这次白跑了一趟。”
商人却摇了摇头，摆出了一副不赞同的模样：“非也，无论如何都会有所收获。我们这每天都会有新的商品，爷可以下次再过来看看，说不定有能瞧得上的。”
楚云笑着点头：“也好，那我下次再来拜访，今晚谢谢你了。”
随后，他越过商人，径直朝外走去。
在越过商人的那一霎那，他眼里的温度瞬间烟消云散，嘴角却依旧微微上扬，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意。
楚云步调轻快地走出了地牢，还没走几步，就被人用力拍了拍肩膀。
“阿初，你怎么来了。”
楚云回过头，只见他身穿一件白色锦袍，腰间绑着一根佛头青仙花纹犀带，一头墨黑色的发丝被高高束起，迥异的异色双瞳潜藏着担忧，脸上诡异的刻纹比上一次见面时更是多了几分。
“稍微有些在意的东西，过来确认一下。”
“我也有一些在意的东西，想找你谈一下。”江筱笙点点头不过多询问，他一把抓住了楚云的手腕，不说原由地拖着他往别出走去。
“喂、喂。”楚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对眼前的人抱怨道：“你们怎么都这样拉着我啊。”
即使口中在抱怨，但是他还是跟着他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