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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吴王李恪

我是李小九 糯米圆 3553 2020-06-02 10:25

  

吴王李恪,李世民的第三子,母亲是杨淑妃。杨淑妃本来是隋炀帝的公主,被李世民从乱军中救出。所以,按理说,李恪应该是李世民的诸位皇子中血统最高贵的。但是,这份高贵的血统,在外人的眼中却成了“前朝余孽”的标志。幸而,李世民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给了他们母子优渥的生活,以及应有的名分和地位,李世民的正室,长孙皇后又是个贤惠大度的女人,因此,李恪母子在后宫的生活也算安逸。

不过,虽然李恪与他的母亲杨淑妃,都得到了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善待,但因为身上还是流着前朝“亡国之君”的血,所以,整个大唐皇宫里的人,包括其他的嫔妃,以及她们所生的皇子和公主们,都默默地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横隔在他们与李恪母子之间。甚至连明淑宫里照顾他们母子的宫女、宦官们,也成了皇宫里的人们刻意回避的对象。

李恪自记事时起,也就自觉地用一个透明的“壳”把他自己包起来,安安静静地读书练武,陪伴着他的母亲度过与世无争的时光。直到有一天,有个比李恪年幼,一身奶味,跟个“奶包子”似的小男孩,硬是掰开了他的那层“壳”,溜了进来,“强行”给他的童年抹上了纯真的色彩,“强行”消减了他身上的那份少年老成。那个小男孩是李世民与长孙皇后的嫡三子,有个乳名叫“雉奴”。

“三哥、三哥,花园里的桂花开了,可香了,还有燕子在树上搭窝了,可好玩了,我们去看看吧。”

“不去。我还要看书。

“那等你看完了,就带雉奴去好不好啊?”

“看完书,我还要练习剑术。”

“那、那,你看完了书,练习剑术之前,可不可以陪雉奴去看小马驹啊?”

“不去。你不要趴在我的书案上行不行?我都没法集中精神看书了。还有,你别老是来缠着我,去找你自己的那两个哥哥去。”

“大哥要帮阿耶处理政务,四哥又不爱理雉奴。只有三哥会帮雉奴找猞儿,只有三哥会帮雉奴把小雏儿放回树上的窝里。还有……还有……阿娘说过三哥也是雉奴的哥哥,淑妃也说雉奴可以来找三哥玩的啊。”

“……”

粉扑扑的小脸蛋,大大的眼睛里,无辜又真挚的眼神,少年的李恪每回都会妥协,放下手中的书卷,拉起小雉奴肉乎乎的小手,陪他去看桂花,陪他去看燕子,陪他去看小马驹……

那一声声奶声奶气的“三哥”,贯穿了李恪整个儿时的时光,是他儿时回忆中的一抹暖色。

今年,奉了敕命,从封地回长安来过节,李恪没有用亲王的仪仗,轻装简从地踏上了旅途。他这么做一来是为了避免惊扰了一路沿途的百姓,二来也是想尽快地赶回长安。却没想到,路上撞见了一伙没长眼的劫匪。三下五除二地把那伙劫匪收拾干净,又在路上遇到了一场风雪,避过了风雪,紧赶慢赶,回到长安城时,已经是正月初二的傍晚了。

回到长安城的当天,觐见过李世民之后,李恪和他的扈从王岁,都被安排到了太极宫的安仁殿,其余的吴王府扈从,则是都被安排到了太极宫对面的右千牛卫宿卫处里去暂住了。

大年初三的一早,也就是今天早上,李恪去明淑宫见过自己的母亲杨淑妃后,就想骑上他的坐骑“紫骅骝”,去东宫找他多年未见的“雉奴弟弟”。刚把紫骅骝从东海池马毬场边的马厩里牵出来,李恪远远地就看见狮子骢在乱跑!赶忙翻身上马,催马去追,追近了就看见在马背上缩成一团的李雉,李恪当时就吓了一跳!赶忙抓起了一把套马杆,套住了狮子骢的脖子,把它拉住了,再从马背上把李雉抱了下来。

“三…三哥…?”

“嗯”

相视沉默了一小会儿,李恪笑着问:“雉弟,你怎么不用鞍鞯就骑上了这么一匹烈马?”

“啊?额……那个……我……我是看它漂亮就想骑上去试一下……”瞎编的借口一出口,李雉就开始后悔了,因为这个借口实在是,实在是有些怪蜀黍的味道。

李恪先是一愣,接着便又笑了起来:“雉弟,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此时,那个身着水青色箭袖圆领袍的年轻人,也把李雉的那顶幞头捡了起来,掸掉了上面的尘土,用双手捧到李雉的面前:“太子殿下,你的幞头。”

“啊,谢谢……”李雉接过了幞头,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位年轻人。

“他叫‘王岁’,是我新收的扈从。”李恪说出了王岁的名字,王岁便再次向李雉拱了拱手。

“吴王,太子殿下,天冷、风大,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不如移步到安仁殿,再作详谈,岂不是更好?”

“对啊,王岁,还是你心细。走,雉弟,我们去安仁殿。”李恪拉着李雉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吩咐王岁道:“王岁,你去把紫骅骝和那匹马一起牵回毬场边的马厩里。”

“啊、啊,王小哥,请稍等!”虽然面前“帅色可餐”,但李雉还是没忘记武明空,更是不想失去以后去那棵紫檀树下,与她相见的机会。于是,他便对王岁说:“那个,王小哥,那匹玄色皮毛四蹄铁红的马,对,就是它,它叫‘狮子骢’,它身上还有些小症没好透,劳烦你把它单独牵回到那边那棵紫檀树下的小马厩里。”说着,李雉还伸手指了指远处的那棵紫檀树,然后接着说:“王小哥,如果你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那里,可以去马毬场边的马厩里找刘泰刘掌闲,他会告诉你怎么走的。切记,请你一定要把狮子骢,送回那棵紫檀树下的小马舍里。”

“太子殿下请放心,王岁一定办到。”

“雉弟,你可真是喜欢这匹马啊。”

李雉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李恪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放心吧雉弟,王岁心很细的,会把那匹马送回你说的那处马舍的。”

安仁殿的偏殿里,李雉与李恪围着方形的矮几,团座在坐榻上,闲话着家常。

前段时间,“太子游湖落水昏迷”的事,李恪在封地里也早有耳闻。他当时是真的担心他的“雉奴弟弟”,可奈何,在封地就封的亲王,不得轻易回长安。有好几次,李恪都想上奏疏,询问太子的病情,但却被吴王府里的臣子,以避嫌为由拦住了。两地相隔,消息不通,李恪的心一直都悬着。

现在,亲眼见到他的“雉奴弟弟”安然无恙、活蹦乱跳的的样子,李恪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但是也总免不了会多问李雉几句。言辞平实恳切,问得李雉心头也暖暖的。

说了几句自己在醒来之后的日常琐事,当然了,武明空的事情是要保密的,李雉话锋一转,就把话题引回到了李恪的身上。因为李雉心里清楚,他是个穿越过来,“夺舍”的太子,要是话题在他的身上挂久了,李恪忽然脑袋一抽,要跟他聊聊“童年往事”,那他可招架不住。

又聊了一阵,从李恪的话里,李雉不仅听到李恪封地里的各种逸闻趣事,还得知,吴王妃又有了身孕,这也是她没跟着李恪一起回长安的原因。不过,最让李雉和李恪聊得起劲的,是正月初十,在长安城城郊举行的,与吐蕃、高昌等外国马毬队的比赛。到时候,还会有各国的使节到场观赛,而这次带领大唐马毬队参赛的,就是吴王李恪。

李雉和李恪就这么聊了一整天,直说到太极宫要下门禁的时候,李雉才想起来,王福来还带着东宫那几个小宦官,巴巴地在东海池那边的毬场亭里候着他呢。

好在,这亭子四边都挂着厚厚的帘子,帘子都放下来之后,这亭子就跟一间小房子差不多。再加上,王福来从前积下的好人缘,管理东海池马毬场的掌事宦官与王福来是旧识,所以,他们几个才能在亭子里不挨风吹、不受冻,还能有吃有喝。就是等李雉等得百爪挠心,又不敢贸然去找去打听,好一阵难受。最后看见和李恪一起,急匆匆地赶来的李雉,王福来他们才松了口气。

带上王福来,回了东宫。第二天一早,李雉就又带着王福来,还有包括王伏胜在内的那几个小宦官,急匆匆地赶到了太极宫。不过,这次李雉就不需要支开王福来他们了,因为,昨夜在安仁殿跟李恪约好了,今天是要来看他跟马毬队练马毬的。

东海池边的马毬场上,马精神,人也威风。宫廷马毬队里那二十多个队员,都是从千牛卫中挑选出来的,有的还是千牛卫备身,个个都是仪表堂堂,威武帅气,而且骑术精湛。这马毬队所用的马匹,都是从殿中省尚乘局的飞黄、吉良、龙媒、騊駼、駃騠、大苑,这六闲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良驹,又由经验老道的习驭精心调练过,比寻常的战马还要高出一个等级。不但体态壮健,步态轻盈,还颇通人性,或跑或跃,或徐或疾,或停或冲,都只需它们背上的骑手一个口令,或者是轻轻地拉一拉缰绳,便能马上会意。

坐在马毬场边的看台上,看着这样的人和这样的马,在毬场上奔跑驰骋,旁边还有王福来他们伺候着,这对李雉来说真是一种享受。不过,李雉也不光是来给李恪和马毬队加油打气的。上午,李恪和马毬队的队员们训练完了之后,吃过午饭,下午,李雉就会找借口,缠着李恪教他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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