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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唐朝第一男神

我是李小九 糯米圆 4857 2020-06-02 10:24

  

正在踌躇满志,规划着未来的时候,忽然来了这么一声“圣~人~至~!”,李雉吃了一惊,一屁股从床榻上坐到了地上。

圣,圣人?李雉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使劲地捋着自己的思路:对了对了,唐朝是用“圣人”称呼皇帝的。现在是贞观二十一年,我是太子“李治”,那么,现在的皇帝就是我爹,贞观的皇帝,那就是唐太宗李世民!啊啊~!唐朝的第一男神!一想到自己的偶像就要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李雉兴奋到双手握拳,一边在心里喊着“噢耶”,一边在那里手舞足蹈。

跳得正嗨,无意间回头一看,李雉看见王福来手挎着一个食盒,食盒里应该是放着碗筷和点心。在他的身后,穿着一袭赤黄团龙袍的李世民,带着一个太医模样的中年人,跟着一帮宫女宦官,全都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李雉也当场愣住了!

两边都愣住了,气氛很尴尬,想不到忽悠过去的方法,李雉干脆牙一咬,白眼一翻,一头倒在了自己身后的那张床榻上,装晕。

看到他们的太子忽然一头倒在了床榻上,包括李世民在内的一众人等都慌了。王福来赶紧把手里的食盒放到矮几上,边喊着“郎君”边冲向床榻,他先是把歪倒在床榻上的李雉扶正,扯过床榻上的锦被,帮李雉盖上,接着,他又抱起李雉的双脚,脱掉软鞋,再把脚也放到床榻上,用锦被盖好,最后还掖了掖被角。几乎是在同时,李世民也冲到了床榻边,一边伸手抚上了李雉的额头,试着上面的温度,一边还用焦急的声音命令道:“李太医,快过来看看太子!”

那个挎着个医箱,太医打扮的中年男人,连应一声“遵命”都来不及,就急急地也来到了李雉的床榻边。放下挎在肩上的医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块小垫子,垫到了李雉的手腕下面,开始诊脉。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在那儿装晕的李雉之外,都在屏息凝神地注视着那位李太医,等着他的诊断结果。

这个时候,躺在床榻上装晕的李雉,却眯着眼睛,偷偷地瞄着坐在自己身旁的李世民。瞄了一阵,李雉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眼前的李世民,除了身上的衣服、头上的那顶幞头,还有胡子的款式之外,跟他在穿越之前,看到的那些画像,一点都不像,一点都不胖,更没有挺着一个圆圆的肚子。

实在是太帅了!李雉在心里发出了这样一声感叹。虽然,眼前的李世民,脸上已经有了些许岁月的痕迹,两鬓上也已经稍稍染上了风霜,但那坚毅的五官,那种气质,那种王者不怒自威的气场,让李雉感受到了一种来自自己内心的震撼。

回头再看李太医,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尤其是在当朝皇帝的注视下,他的前额早已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不过,李太医还是保持住了镇定,在反复认真地诊过李雉双手的脉象之后,又摸了摸李雉两手的手心,再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了一下他的气色。然后,李太医拱手向李世民禀报:“禀告陛下,依微臣的诊断,太子殿下的身体,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那雉奴他刚刚怎么会突然晕倒的?”李世民追问太医。

“这……”李太医知道李雉是在装晕,可他又不好直接说出来。

“快说啊!太子他怎么又晕倒了?”

“陛下,微臣……这……”

李太医的吞吞吐吐,让李世民眼看着就要龙颜大怒了。为了避免出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祸及无辜,李雉赶紧睁开了眼睛,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王福来就眉开眼笑地向李世民禀报:“大家,大家,郎君醒了,郎君醒了!”

李雉想坐起来,下床给李世民行礼。王福来赶紧去扶着他,而李世民却止住了他下床的动作,对他说:“雉奴,你大病初愈,就不必行礼了。”

“谢圣人。”面对着李世民,李雉有些不知所措。“额,那个,雉…雉奴确实没什么不舒服,只是因为肚子饿了,所以就有点头晕。”

看见自己的儿子没事,李世民也松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挥手让李太医退下,接着又向王福来吩咐道:“王福来,把你带来的那个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吧。”

“遵命”王福来应了一声,接着就走到了矮几边,打开食盒,手脚麻利地从里面取出了汤壶、碗筷,以及几碟新鲜的点心,在矮几上放好,然后又招呼两个小宦官过来,抬起矮几,稳稳地放到了床榻的旁边。把汤壶中的热汤倒一些在碗里,王福来双手捧起碗,递到李雉的面前。

接过王福来递过来的碗,喝了一口碗里的热汤,李雉的胃口马上就被烫开了,饥饿感直冲脑门,竟让他一时不觉忘了形。也懒得用筷子了,直接伸手抓过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就开始猛嚼。咽下嘴里的点心,再喝一口热汤,李雉的胃口彻底开了,点心、笼饼一块接一块,热汤也续了一碗又一碗。

饥饿感被稍稍压了下去,李雉终于发觉,李世民在身旁看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慈爱和关心。李雉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放下了碗,没话找话地问李世民:“阿耶,你,饿不饿?要不你也吃几块点心……”说着,李雉就想从矮几上的那几碟点心中端起一碟,送到李世民的面前,但是,矮几上的那几碟点心,早就被他“扫荡”得差不多了,每个碟子里都几乎只剩下些残渣,实在是拿不出手,李雉只好尴尬地对李世民笑了笑。

看见李雉的这个样子,李世民也笑了,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了一块方帕,帮李雉擦了一下嘴边沾着的细屑:“雉奴,你已经是我大唐的太子,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举止。”语气中,仍然透着慈爱。

自己的偶像,唐朝的第一男神,这样对自己,李雉幸福到快要化掉了,可是,他还是要努力地保持住脸上那副正常的表情。正当李雉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一位看上去五十来不到六十岁,品阶比王福来还要高的宦官,排开站在门口的那帮宫女和宦官,走了进来。他躬着身子,快步走到了李世民的身旁,俯下身子,在李世民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些什么。李雉离得近,但却也只能勉勉强强地听到“船底”、“手脚”之类的字眼。而李世民听着那个宦官的禀报,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听完了那个宦官的禀报,李世民的眉头都快拧到一块了。他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腰都几乎要弯下去。那个宦官赶紧帮李世民捶背,这时候,李雉在床榻上跪着挺起身,用膝盖走近到了李世民的身边,对那个宦官挥了挥手,轻声地对他说了句“让我来”。接着,李雉便一手轻扶着李世民的肩膀,一手握着空心的拳头,力度适中地在李世民的背上轻敲了几下,然后又稍加力度地用空拳在李世民的后背,从上到下地推了几下,推过几下之后,又开始用空拳在背上敲,敲几下又推几下,推了几下又开始敲,就这样重复了几遍,李世民的咳嗽渐渐止住了,气息也逐渐回复平稳。

王福来双手端起李雉刚刚用过的那个碗,恭恭敬敬地送到李世民的面前,碗里重新盛上了一碗热汤,他陪着小心地对李世民说:“大家,你先喝口热汤,暖暖胸口。”

李世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抬手让王福来退下,他转过头来对李雉说:“雉奴,朕要回去处理政务了,你大病初愈,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雉奴遵命”李雉跪在床榻上,向李世民叩头行礼,王福来也在床榻的旁边跪下并磕头。

“王顺,回太极宫。”

“遵命”那个宦官,也就是王顺,一甩手里的尘拂,朗声高喊了一声:“摆驾,太极殿。”

李世民带着太医和一帮宫女宦官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了李雉和王福来。

李雉起身,把跪坐的姿势改为了盘腿坐的姿势,坐在了床榻上,他向王福来招了招手,并拍了拍床榻边上的一块地方:“王福来,王福来,来,坐这儿,我有话要问你。”

“这,老奴跪着说就行,郎君你有话就尽管问。”

“别老跪着啊,过来,坐下,慢慢说。”说着,李雉也不管王福来同不同意,就一把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让他坐到了床榻边。让李雉有些吃惊的是,他这个简单甚至有点粗鲁的动作,竟让王福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受宠若惊的表情。不过,李雉让王福来坐到自己旁边,并不是只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而是真的有事要问他:“王福来,刚刚,那个……王阿翁,附在阿耶的耳边说话的时候,我离得近,听见了几个字,说什么‘船底’、‘手脚’之类的。还有,王阿翁刚一说完,阿耶就那么激动。王福来,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阿耶那么激动?”

“郎君,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郎君你游湖落水的那件事啊。依老奴看,是底下人查到了你落水的原因,所以大家身边的王总管,也就是老奴的师傅,就来回禀大家了。”

原来,这李治也是掉进水里了,李雉心里这么嘀咕着。他继续问王福来:“那,是不是因为查出了有人在船底做了手脚,又或者甚至是查出了在船底做手脚的那个人,所以阿耶才会那么激动?”

听见李雉这么问,王福来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地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对李雉说:“船底下有没有做手脚,是谁做的手脚,老奴不好猜,也,不敢猜。”

王福来话说到了这份上,李雉知道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便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他感兴趣的事情上:“那,王福来,你能不能跟我讲讲,我落水那天的情形?”

“这,郎君,你怎么好像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额,那个……”李雉飞快地在脑海里编造着借口,他故作神秘地对王福来说:“其实,是这样的,我也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就是,可能在落水的时候,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磕了一下,加上又一觉睡了这么久,发了这么些天的烧,所以呀,现在就有点犯迷糊,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又记不大清楚了。王福来,以后你要常给我提醒,别让我在人前出丑,让人抓住把柄。”

“郎君你放心,只要有老奴在,谁也别想……”王福来说着就想下跪表忠心。

李雉赶紧拉住了他,并让他重新在床榻边坐下:“我就知道,你是最信得过的人。那么,现在你就给我讲一下我落水那天的情形吧,也好让我捋一下思绪。”

“是,老奴遵命。”王福来清了清嗓子,开始给李雉讲述那天的情形。

那天是贞观二十一年,八月十六日,正是秋高气爽的时候。李治带着自己的那些个妻妾,几个儿子和女儿,还有废太子李承乾的儿子——李象,一起坐着几只小画舫,在太极宫里的东海池中游玩。李治和包括李象在内的几位皇孙们乘坐的那艘画舫,在划到池中心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漏水,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下沉。李治自己也会些水性,如果只是他自己,从池里游回岸上也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当时一同落水的,还有他的几个妾室,以及跟他同乘一条船的那几个孩子,他不能撇下他们不管。李治尽自己最大的力气,跟那些一同落水的船工,以及赶来救援的侍卫一起,把落水的女眷和小孩子们救上了岸。当李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李象托上了岸之后,他自己却因为用尽了力气,沉到了水里。

幸亏,当时在水里一起救人的船工和侍卫们,及时把李治从水里捞了出来。但是,从那天开始,李治就一直发着高烧,昏迷不醒,直到今天才醒过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雉低声地沉吟着。

“郎君,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李雉伸了个懒腰,岔开话题,“哎呀,我原来是在八月十六就卧床昏迷了,今天都已经是八月二十六了,怪不得总觉得身上有些痒。那个,王福来,我想洗一下身子,换件衣服。”

“好好,老奴这就去给郎君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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