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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李勣求见

我是李小九 糯米圆 3593 2020-06-02 10:24

  

要准备的东西都吩咐到了各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再过几天,李象就要和他的母亲一起动身去黔州了,但此时的李雉却没有心思去墨香阁找他和薛太妃聊天打趣。李雉也不是没想过去找武明空,毕竟他也许诺过人家,会时不时地给人家送些银钱的,可当他一想起那仍萦绕在心头,莫名的失落与郁闷的时候,便又觉得浑身无力,只想静静地待在自己的寝殿里发呆。

什么《史记》、《春秋》、《孟子》,诸子百家的经典;什么《鬼谷子》、《六韬》、《三十六计》,只要是能勾起一丁点兴趣的竹简或卷轴,李雉都会随手把它抽出来,放到书案上摊开。反正,李雉这寝殿外厅里的书案够宽敞,在那上面满满地摊开一片的竹简、卷轴,就这么看着也挺过瘾的。只可惜,那满满的一书案竹简和卷轴,也还是没能彻底地压住李雉的思绪,偷偷地飘向某人。

看两眼书,发一会儿呆、看两眼书,发一会儿呆,偶尔喝口茶水,变换一下姿势,李雉就这么无精打采地打发着时间,看看窗外的日头,快到中午了。

王福来走了进来,向趴在书案上发呆的李雉拱手作揖:“郎君,李詹事求见。”

“什么?!”李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福来,你说谁来求见?”

如愿地看见自己的太子主子有了精神,王福来满意地笑了,他再次对着李雉拱了拱手:“太子詹事府詹事,李勣,求见太子。”

“李勣!他终于来见我了!”李雉的这回是彻底来了精神了,他一边急急忙忙地脱下身上披着的那件大氅,一边吩咐王福来帮他更衣、梳头。正忙碌着,李雉还不忘问王福来:“那个,李詹事现在在哪里?是在殿门外候着吗?”

“回禀郎君,老奴已经请李詹事到偏殿等候,还吩咐了王伏胜为李詹事奉茶。”王福来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手上帮李雉穿衣梳头的动作却仍是那么熟练快速。

穿好了圆领袍,梳好了头,李雉站在镜子前面整理着仪容,想到了个点子,便勾了勾手,让王福来到他身边,掩着嘴在王福来的耳边小声地吩咐了几句。王福来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弘教殿的正殿,李勣正坐在客席的坐榻上,喝着兑了蜂蜜的热茶,王伏胜则垂手侍立在一旁。等了一阵,王福来走进了偏殿,走到李勣的面前,一拱手,李勣赶紧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站起来,拱手还礼。

“李詹事,让你久等了。太子有请,请随某来。”

“有劳王总管。”

李勣跟着王福来,走到了弘教殿寝殿外厅的门口。站在偏殿的门口,一股烤肉的香味夹裹着清冽的酒香,扑面而来,让李勣也忍不住暗暗食指大动。

“李詹事”李雉一看见李勣,便迎了过去,拱手向他行礼:“李詹事,那日是雉奴莽撞了,还望李詹事见谅。”

“啊……额……”面对当朝太子的行礼如仪,李勣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他急忙退后一步,拱手低头回礼:“太子殿下,臣近日偶然风寒,因此疏了问候,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李雉笑着扶起了李勣,接着,便拉着他走到寝殿外厅的中间,坐到了食案的旁边。分宾主落了座,李雉又拿起了筷子,亲自夹了一片还飘着热气的烤羊肉到李勣面前的瓷碗里。王福来捧起了食案上的酒壶,要为李勣斟酒,但李雉却接过了他手中的酒壶,亲自为李勣斟满了一杯酒。

李勣忙不迭地称谢。面前碗中的烤肉飘出的肉香,还有杯中琥珀色的葡萄酒那甘冽的酒香,把李勣肚子里的馋虫勾得蠢蠢欲动,但是他却也没有马上拿起筷子,而是等王福来退下了之后,便开口问李雉:“太子,前几日,你驾临寒舍,让臣妻给臣传话,说是有事要对臣讲,不知是何事啊?”

“啊,不怕李詹事见笑,经过那日在校场上的那次意外,雉奴也明白了,自己并非习练武艺的材料,所以,也就不想再勉强李詹事教授刀法。不过,雉奴虽不才,但自觉身为大唐的储君,倘若是对行军阵法、战术韬略一窍不通,恐怕将来会误事,所以,还是想烦请李詹事常来这东宫的弘教殿,为雉奴讲解兵法,不知,李詹事可愿意?”李雉端坐在食案旁,语气谦恭地说出了这番话。

“哦,原来是这件事。承蒙太子不弃,臣愿意效劳。” 李勣似乎是松了口气,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李雉的要求。

“如此甚好。”说着,李雉拿起了食案上的一双筷子,递到了李勣的面前,“菜都凉了,李詹事,快趁热吃吧。”

“谢太子。”李勣用双手将筷子接下,又向李雉欠了欠身,然后才端起了面前的瓷碗,一口吃掉了碗里的那片焦香脆嫩的烤羊肉,放下碗筷,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杯里的葡萄酒,甘冽醇香、绵长顺喉。放下酒杯,又拿起了筷子,李勣往自己的碗里又夹了两块烤羊肉,还顺手夹了些小菜。正要把肉和菜往嘴里送的时候,李勣的眼角瞟见,端坐在旁边的李雉,正笑眯眯地望着他……

心不禁又往上提了一提,使劲咽下嘴里的羊肉,李勣放下了手里的碗筷,问李雉:“嗯,太子殿下,是否还有事要对臣讲?”

李雉点了点头:“不瞒李詹事,雉奴的确是还有一事相求。雉奴想问李詹事要一个人。”

“不知是何人?”

“就是那日,跟着李詹事来校场的那位小哥。”

“哦,他是臣的一名扈从,名字叫‘权毅’。不知,太子殿下找他有何事啊?”

“是这样的,阿耶他应允了让雉奴的嫂子和侄儿,也就是废太子承乾的妻儿,到黔州去与其团聚,他们母子去黔州的事宜则由雉奴全权负责。其余的事情都已经吩咐妥当了,随行的扈从护卫会从太子率卫府的‘三卫’中选出。雉奴是想,让这位权毅小哥来担任这队扈从的领队,护送他们母子一行人去黔州。李詹事放心,等权毅小哥从黔州回来之后,雉奴一定不会亏待他的。雉奴会先让他到太子左率翊卫府任校尉,等太子率卫府的千牛卫中有了出缺,便会让他递补进去。”

听完了李雉的话,李勣悬着的心终于彻底地放下来了,不但心放下来了,他的脸上还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不瞒太子殿下,权毅他本也是开国功臣之后,是臣同袍的遗孤,自幼便开始跟着臣学习武艺兵法,也跟着臣进出过沙场,作战勇猛、品性纯良。臣也总想着帮他谋个好出身,无奈一直没寻得机会。承蒙太子殿下垂青,臣感激不尽,臣明日便让权毅到东宫来,面见太子殿下,太子有什么吩咐直接对他说便可。”

“甚好,雉奴谢过李詹事。”说着,李雉又再次捧起了酒壶,添满了李勣的酒杯,“雉奴絮絮叨叨地说了这许多,弄得菜都快凉了,李詹事赶紧吃吧。”

道了声谢之后,李勣再次端起了碗筷。瞄了一眼李雉,见他也端起了碗筷开始吃东西,李勣这才放心开始享用食案上的各式美食。

吃了几口之后,李雉便主动地拉开了话匣子,跟李勣聊起了一些平常的琐事。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之后,李勣还会给李雉讲一些征战时的见闻和战例。李雉也听得津津有味,还会时不时地亲自为李勣斟酒。

鲜美焦嫩的烤羊肉,还有那些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往食案上续了一盘又一盘,葡萄酒也添了一壶又一壶。李雉和李勣这顿午饭一吃就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李勣实在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才作罢。撤下了碗筷,又坐了一会儿,李勣吃了些消食的时令鲜果,才起身告辞。李雉也起身,亲自把李勣送到弘教殿的大门口,才与他挥手告别。

弘教殿的小宦官们,把李勣送到了明德殿前的广场后便告退了。明德殿前的广场上,靠近明德门的地方,李府的管家李全正牵着李勣的坐骑等候在那里,在他的身后还停着一辆青幔素面的马车。见李勣走来,李全便快步迎了上来:“将军,你辛苦了。”

“李全,那边的马车是怎么回事啊?” 李勣指了指那辆马车问道。

“将军,那辆马车,是几位宫里的给使牵来的。他们对老奴说:太子殿下吩咐,天凉了,李詹事喝了酒,吹着凉风回府恐有不妥,就安排了这辆马车。还说,马车上备了些薄礼,请李詹事带回去。”

听李全说完,李勣便走近了那辆马车,李全也赶紧跟了过去。见李勣有意要登上马车,李全便迅速地从车上取出了垫脚的矮凳。李勣却也不用那张矮凳,手把着车沿,一使劲便踩上了马车的车缘,钻进了轿厢里。

马车的轿厢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四个酒坛子,酒坛子的上面还放着一个单层的食盒。打开食盒,里面放着一整条拷得焦黄喷香的羊腿。盖上食盒,李勣在食盒的旁边,发现了一片大约三指宽的尺牍,上面写着两句话:酒虽醇美,但多饮伤身,望詹事不要贪杯。羊肉鲜美,送詹事与夫人共享。雉奴敬上。

“这孩子……”看完了那片尺牍,李勣会心地笑了。

“将军,你今天是要骑马回府,还是要坐马车回去啊?”见李勣进了马车的轿厢,李全便站在马车外小心地问道。

李勣放下尺牍,钻出轿厢,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翻身上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对李全说:“我今天还是骑马回去,李全,你把这辆马车赶回府去吧。”说完,李勣轻轻一夹马肚子,马便驮着他走过了明德门,再从广远门离开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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