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信仰（四）

“一般来说，约翰来这里都是带着一个女人的。”

老者看出了苍漠的尴尬，解释了一句。

“哦，这样啊。”苍漠尴尬的回应了一句。

老者转过身，看着约翰。

“和以前一样？”说着老者伸出了手。

约翰翻了一会，从内兜掏出了一个小袋子，从响声判断应该是金币，而且不少于二十枚。

把金币递给老者以后，约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每次买这些东西的时候，都感觉刀刮在腰上一样的痛。”

老者笑笑。

“贵是贵了点，但你还是经常来不也说明了它值这个价么？”

约翰撇了撇嘴。

“我当然知道，但这么多金币一次花出去还是有点肉痛，要知道这些金币够我在酒吧潇洒一个月的。”

老者不置可否，只是收下金币后朝屋里走去。

对此，苍漠十分的好奇。

“约翰，你买的什么，这么贵？不会是什么违禁品吧。”

约翰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地上还存在违禁品这一说么？哦，好像还真有，比如放射性之类的。”

“我的意思是对人身体有害的药物，或者什么其他的刺激性物品。”

“在地上，你如果糟蹋自己的身体，那么很快你就会被抢的连糟蹋身体的钱都没有，我没有那么傻。”

“那你买的是什么啊？”

“酒。”

“酒？”

“是的，酒。一般来说聚餐的话都是我带酒去的，其他人则负责各种食材。如果下次你也参加的话，想办法找一个我们都很难弄到的东西吧。这就是我们聚餐的规矩。当然，这次不用，毕竟你都不知道我们正常聚餐都有什么。”

说着说着，老者从后面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小木箱子，里面装着四五瓶酒，看上去应该是葡萄酒。

“这是四年前的，差不多就是你给的价格了。”

“小子，拿上，你不出钱起码应该出力。”

苍漠点了点头，抱起了小箱子。

“不坐一会，来点下酒菜么？免费的。”

“不了，我可是要去聚餐，下次吧。”

两人离开了偏离的小巷，苍漠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酒这么有价值，为什么没有人动他呢？他背后有后台么？”

约翰笑了笑。

“有后台也阻止不了疯狂的暴民，他们会掠夺所有有价值的东西。所以他住的地方才这么偏远。”

“知道他的人不少，他又是怎么自由生活到现在的。如果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不少人会想抓回去给自己酿酒吧。”

“这就是老头聪明的地方了，首先他只和信誉好的人交易，当然这个信誉好在在地上而言是有脑子。他的酒绝对物超所值，这是第一层根本。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一方想要独占他，那么结果就是其他人买不到酒，或者价格变得极高，其他人自然是不愿意的。”

“老头定价虽然肉痛，但从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变动，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经济实惠。这样就让他和各个势力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而且他有很多隐秘的住处，交易酒的话也会在一些约定好的其他地方，也很难掌握他的行踪。”

苍漠忽然想到，刚刚取的地方怎么看都像是老者的住所。

“刚才去的是他最常住的地方，我和他关系比较好，所以我才能知道他的住址。不过呢，我也答应了他不告诉任何人，所以文书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他们倒不是买不到，但至少要花我们两倍的价钱。”

忽然苍漠感觉哪里不对。

“你说你不告诉别人，可是老者说你经常带女人过来。”

“他看你尴尬，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只带过你来，带你来的意思就是如果以后我出什么事了，你可以代替我继续买酒。而你长的又有点柔气，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我取向变了。”

虽然有些尴尬，单这件事的背后，是约翰对他的信任。这让苍漠有些感动，这是他几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信任的感觉。

看到苍漠的神情，约翰不屑的笑了。

“别做梦了，不是信任你，是你怎么看都感觉像缺根筋，在地上寻求正义一定脑子有坑。但脑子有坑的人一般想不到背叛。”

这个理由让苍漠有些失落，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信任的一种。

回到了警署，苍漠发现门口似乎堆积了一些东西，但有布盖着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应该是其他人准备的聚餐把。”

这样想着，苍漠跟着约翰走进了警署。

“哦，上帝，看看谁来了！是我们最亲爱的葡萄酒。”彼得走过来迎接他们……手里的葡萄酒。

文书点了点头，似乎是同意彼得的说法。文书这样不爱说话的人都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看来这个葡萄酒真的不一般。

“我永远不能理解你们为什么喜欢葡萄酒，高浓度的伏特加才是男人的浪漫。”巴耶夫说出了反对的话语。

“喝不喝？”

“喝，喝！”然而巴耶夫似乎也被这葡萄酒俘虏了。

彼得拍了拍手。

“好了，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去了。”

“出去？”

“难道你打算在屋子里烧烤？”

“在外面的话，如果被别人看到。”

“斯特镇暂时还没有敢明抢我们的东西的人。”

说着，一行人就走了出去。

巴耶夫拉开了一块布，下面放着的是一些看上去极其新鲜的食材。

“这是我想办法从那些养殖场弄来的新鲜食材，绝对新鲜。”

李文书则打开了边上一个箱子。

“我是弄来的一些我们青组的调料的食材，我打算用它们做一些料理。”

彼得打开了另一个箱子。

“我是从我熟知的各个高级餐厅弄到的高级食材，味道应该会很棒。”

约翰则是在边上扑了个毯子，悠闲的躺了上去。

“酒我弄到了，有事让苍漠帮忙吧，我休息一会。”

彼得和文书各自找出了自己的炊具，在苍漠的帮忙下，很快就搭好了两个简易的厨房。

而巴耶夫则简单的多，他只是支起了一个烧烤架，然后就开始用刀切割着新鲜的肉块。

李文书搭好的是一个灶台和一口锅，彼得的是一块铁板。苍漠则负责给两个灶台添柴。

“有人帮我干添柴这种苦力活真是太好了。”一旁的约翰一边说着，一边翻了个身。

做的最快的是巴耶夫这边，他只是把肉进行了最简单的烹饪。说是简单，其实其中也有很多讲究。首先是肉的选择，巴耶夫带来的是鹿肉，油脂较多，烤的时候要注意勤翻转，而且不需要太多的作料，因为鹿肉本身就有盐分，所以巴耶夫只是撒上了一些辣椒，随后随着火候一边翻转一边吧烤熟的部分切下来，每一片都是熟的刚刚好，外酥里嫩。从巴耶夫熟练的动作来看，他平时没少自己烤肉。

彼得做的是牛排煎鱼等食材，根据每个人的爱好不同，彼得的牛排做法也不一样。巴耶夫最喜欢的是零分熟的牛排，也可以说是一分熟。在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沥干血水之后，再用酱汁均匀涂抹。而后把表面煎至金黄，内部是最纯粹的新鲜牛肉。而文书和约翰吃的都是九分熟，也就是全熟，煎的时间就要长很多。

文书做的事一些家常菜。亚洲的菜肴通常讲究色香味俱全，手中的猪肉先用油炒熟，随后用蛋清和面粉包裹好再次油炸。再加上一些甜味的酱汁混入面粉，独特的味道金黄的色泽是亚洲菜独有的特征。

除此以外，文书还准备了一口小锅。锅里放着一些特殊处理过的猪肉。小锅用小火慢煮，等汤汁完全吸入肉中就可以吃了。当然这道菜需要的时间最长，所以通常都是最后吃的。

终于，在漫长的忙碌之后，大家终于把聚餐准备的食物准备的差不多了，虽然巴耶夫自己偷吃了不少烤肉。当然，这很正常，有些烤肉凉了就不好吃了。

文书找了几块布铺在地上，又拿了一些盘子装各种食物。

这要是苍漠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花样繁多的食物。

约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在他面前摆着五个醒酒器，他已经把葡萄酒醒好了。

“我可没真的偷懒啊。”

约翰笑着说。虽然拿醒酒器也不是什么繁重的劳动就是了。

接过约翰递过来的被子，苍漠倒了一点葡萄酒，轻轻的抿了一口。一股葡萄的香气喷涌而出，浸染了整个口腔，再加上酒的香气以及一种年底的沉淀感，苍漠就知道这酒花的金币绝对值了，甚至花的少了。能和这个酒相比的只有洛七当初给他喝的酒。

随后苍漠用叉子叉了一点巴耶夫的烤肉。虽然几乎没有什么调料，但最原始的肉的味道就能带来最原始的芳香。这种味道可以唤起人最深处在基因里的记忆，就是那种代表着美味的基因。当初人类还是原始人的时候，这种烤肉就是世间最好的美味。而且巴耶夫的手艺非常好，一快简单的烤肉因为皮肉等地方受热不同而烤出了层次感，进一步增加了烤肉的美味。

随后苍漠把视线移到了另一个盘子上，那个盘子是彼得做的零分熟的牛排。不知道为什么，彼得做了两份，似乎是为了苍漠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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